宛城城南有一座北筮山,只不过现在山上毫无人迹,便是常日里打柴度日的樵夫也是一个也不见人影,唯有山顶上,有两道身影顶风矗立,虽是春寒料峭,却仍旧单衣薄衫,玄青交映。
赵空虽不清楚现在南州府学有几分火候,却晓得家学之弊,孙宇这一脱手便令人叹服,当下也不由问道:“南州府学……现在有多少人学子?”
“我御其势,无往倒霉。”
张角以道义信天下,分教众三十六方,风雅万余,小方七八千,每一方皆委任首级,长江之南有六方,这第一风雅的首级便是张角八位弟子中的大弟子马元义,只不过这位行迹莫测的“神上使”久已失落,代替他的便是这位出身寒微的张曼成。
那一声吼怒,似是不甘、亦是不肯,他的愿、他的恨、他的悲,尽入吼怒,声随风卷,直插九霄。
王翰望着面前的一片虚空,不动,不语。
唐周是他最信赖的弟子,马元义是他的得力臂膀,只要再多一个月,比及荆、扬、豫、兖的浩大饥民进入冀州、度过黄河,他的力量便够了。
张角惊走,发扬州、荆州、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冀州、幽州八州承平玄门众,以“黄巾”为号,遂反,自号“天公将军”,弟张宝号“地公将军”,弟张梁号“人公将军”,各拥大众,八州之众一时尽起,张曼成起于南郡,波才起于颍川,彭脱起于汝南,卜己起于东郡,张牛角起于黑山,郭太起于西河,二十八郡起兵戈,天下遂大乱。
王翰的身姿仍然如剑,仍然凌冽。
他突然伸开双臂,迎着这六合罡风,声如吼怒:
“你不是我的敌手,凭你也敢拦我?”
身边的玄衣男人远眺山南,眉宇挺俊,气度轩昂:“天时、人和、天时,本就皆是先机。”
他渐渐握紧手掌,那一身青衣随风而舞,那一股说不出的风采气味油但是生。
泰山,颠峰。
许劭、蔡邕两位大儒出任别离出任南阳长史和郡学处置,顿时震惊了南阳全境,乃至震惊了京畿和荆北三郡,特别是孙宇命令扩大了郡学,在宛城之南的博山设“南州府学”,更是使得各地的豪门后辈如云涌入。
昆吾
他的声音早已沙哑,却仍然带着雄雄劲力。
天涯,万千流云,风云际会。
天上,风起云涌。
赵空与孙原夜出雒阳,仅仅隔了一日便碰到承平道的刺杀,未免过分偶合。
彼苍已死,黄天当立。
“天下之事,皆莫过于一‘势’字,我御其势,无往倒霉。”
“罢手,尚可挽回。”
赵空转望孙宇,壮志满襟:“我为兄掌兵事,城中那些‘钉子’又若那边理?”
孙宇闭目仰天,微微而笑:
至于王越,以他在天子身边的职位身份,想来也不需求行此下作之事。
蔡邕主掌的南州府学,和帝都的太学有何别离?太学有郑玄、卢植、何休、马日磾等鸿儒,而南阳现在便有蔡邕、许劭、许虔、郑泰等大儒,即使比不上太学,亦不遑多让。更何况,太学重典“熹平石经”虽鹄立帝都,可它倒是出自蔡邕的手笔。蔡邕流居江东七年,现在重回中原,天然便是中原儒学的一面大旗。
南阳郡,宛城。
他身侧的山壁上,刻着四个小字:
那一手托天,那把握日月,多么意气!
赵空回到南阳不过二旬日,这二旬日中他专于兵事,孙宇和一众南阳掾属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直到孙宇邀他一同登山方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