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帐门前,卢植与新拜右中郎将朱隽一同出迎皇甫嵩。
“南宫?”吕强一呆,天子久居北宫宫苑,本日为何俄然想去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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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植望着他,只感觉那笑容尽是悲苦,无可何如。
天子出了明堂,入眼处,是大汉巍峨都城,阳光万道,斜霞光辉,丈许周遭的“雒阳”二字如擎天柱石,悬在六合之间。
两双手,交逢的顷刻便已紧握。
“义真!”
天子神采一黯,转过身去,沉声道:“冀州、幽州、豫州三刺史空缺,尚书台……拟个名单来罢!”
皇甫嵩望着两人,内心里蓦地间一股同病相怜之感,面显哀思之色,猛地一拳重锤直砸身前案几:“天下局势至此,朝中这帮人仍旧争权夺利,悲其不争至此!”
皇甫嵩皱了皱眉,虽晓得此中关窍那边,却总感觉有那里说不出地忧愁,便是他也在一时之间不知那里错了。
世人一时游移,皆看向袁隗,袁隗不似张济般夷易,淡淡道:“他是当朝太尉,按例,在承平道谋逆之时便当辞退,天子不明说,他便也赖着。他晓得,承平道数十年沉淀,非一朝一夕能安定,州郡逢此大难已是必定。陛下勃然大怒亦是道理当中。不过杨公不肯你们再出事,便借着本日机遇替你们挡一挡陛下的肝火罢了。”
天子沉默,他有力否定。
他分开朝堂去边郡已稀有年,现在的朝局,他有些看不清了。
朱隽在旁轻声提示道:“此前,卢中郎将连连向三公府保举皇甫中郎,若无三公府与外朝尽力包管,只怕大将军府还是不肯等闲松口。”
“再诏:豫州刺史杨彪克敌失策,免其职务,归乡自省。”
一卷竹简被生生砸在冰冷的空中上,收回沉重的声响。
朱隽久居朝堂,他天然也看出了这道圣旨中的可骇之处,外戚、外朝、寺人、宗亲四股权势在朝中争权夺利已近分毫必争之势,本日这道圣旨必将颠末端三公九卿合府决定,背后有多少明争暗斗与进退让步,远非他们三人所能见。
“陛下年幼即位,不肯重蹈顺、桓复辙,一意掌控朝堂均衡,不肯朝中再呈现权倾朝野的雄臣,臣能体味陛下顾虑。可本日臣听闻贼寇逆天,陛下召大将军并三公九卿入宫议事,臣无诏而来,只愿陛下听老臣一言。”
“大将军!”
“陛下,这些年来,朝中臣子上疏言承平道不成放纵者以十数,陛下可曾在乎过?”
朱隽脸上闪过一道欣喜之情,转头看向军图,却俄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