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准你喝我的汤。”孙原不理睬他,取过一樽食鼎,把肉块笋块盛出来,再把汤汁一勺一勺舀出来,最后把菌子一一摆放上去,郭嘉看去,只感觉那一樽汤当真是色香味形俱佳,美不堪收。
“汝南和阳士名声远播,能把他逼得一天不吃,果然是颍川奇才郭奉孝做的事情。”
和好一把抢过,连连点头:“多谢多谢。”也不管不顾身边两人,躲到别处大块朵颐去了。
案几还是案几,从未有痕。
正笑间,却听“吱呀”一声,厨门大开,一阵北风涌入,一身墨色衣衫呈现在门前:
听完工作颠末,便是孙原也忍俊不由,本想嘲笑一下“盛名之下实在难副”,却又怕和好生出不快,恰好本身要做早食,笑道:“罢了,我要做早食,阳士兄不嫌弃,便姑息用一餐吧。”
一夜畴昔,天刚蒙蒙亮,孙原悄悄起家,看了看临时添置的床榻,只见伊人尤梦,青丝长散,美得令人堵塞。
梦如潮来,亦如潮去,周身墨晕一刹时尽数消逝,仿佛从未呈现过。
郭嘉皱起眉头,道:“那我准你一件事,如何?”
孙原手上一僵,目光倒是不离这一锅炖汤,淡淡道:“许是想吃我做的汤想疯了,紧追不舍吧。”
“这一式名曰‘岚亟剑印’。”
心然展颜一笑,郭嘉只觉如沐东风,周身寒意为之崩溃,夙来随性的他没出处地竟有些生硬起来。
孙原悄悄称奇,他不晓得郭嘉是如何脱手的,便已经落入了郭嘉的梦中。若非他刹时凝成“寒凝剑印”稳住心神,只怕已经着了郭嘉的道。
郭嘉慢条斯理坐将下来,眉眼微抬,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几位,我尚未放在眼中。”
甫一进门,便见两道美丽身影,郭嘉以手托额,苦笑道:
“你这尊指模倒有些似佛家的味道。”
郭嘉眉头挑起,讽刺道:“你这个脾气,二位美人跟着你难道明珠暗投?”
“青羽,这位是?”她看着郭嘉,实在不晓得孙原那里找来这位,她自是冰雪聪明,一眼看去便瞧出这位年青的儒士,说是风骚儒雅还带着五分放荡不羁,天然不是平凡人物。
“铿!”
和好蓦地瞪大了双眼,这那里是堂堂封疆大吏,清楚就是一个村野屠夫嘛!
“你晓得有人跟在我们身后,却还执意进这个门,我倒有几分看不出你的意义了。”
孙原才想起来明天许靖说他与一名和好长住藏书阁,心想必是面前这位。只是有些不敢信赖,和好盛名之士,当初许劭、许靖两位儒士以“月旦评”着名,厥后许劭“拔樊子昭而抑许文休”,使得兄弟二人反目相对。樊子昭本是小商贩,年已六十,许劭赐与如此评价,便有官员聘他入府,也算的一段嘉话。而世人以“汝南樊子昭”与“汝南和阳士”并称,和好和阳士之名可谓不亚“平舆二龙”,实在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德行。
“君子岂能脱手?”
郭嘉微感错愕,孙原到底甚么身份,为何会这一手?
那人愣了一下,却赶紧冲这边一拱手,裹着外袍,仓促地往院子外头奔去。
两人一时无话,便这么对视了半晌,又看看本身,不由同时笑起来——恐怕,两人都与鬼差未几模样。
目睹得孙原脱手清锅净灶,卷袖脱手,和好又是吃惊,接着便是暗笑道:“郭奉孝啊郭奉孝,待我吃饱喝足,早和你一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