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值得不值得,只要情愿不肯意。
我烹了茶,送他。
情愿为我煮一辈子的茶吗?
他说他要走,去一个没有人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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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回到那边,没有甚么人,没有世俗的滋扰,只要他和我,结草为庐,相依相伴。
这世上那里有甚么天涯天涯,有的不过是昏黄里的世俗欲望。
我曾经觉得这平生永久都得不到他的回应,他那么冰、那么冷,让我惊骇,让我痛苦。
偶然想起老庄主的无法,她归天前对我说过,如果有机遇,就分开山庄,找一处清幽场合,阔别这尘凡喧闹。
但是当他对我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我统统的防地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他说,他的故里不在淮南,在荆南,潇水和湘水之畔,那边的雨很美。
他说要带我去天涯天涯,去看尽天下每一处的风景。
现在,我终究明白老庄主的美意,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情愿去等。
我分开了神兵山庄,和他一起。他带我走遍大川大河,看过北海朱虚的听乌黑楼,看过崩毁的泰山玉皇顶,看过漠北的草原,看过巍峨的长安都城,看过云南圣月峰的望月山川,看过淮南的太湖水景……
他没喝,问我:
我们老是能看到雨,潇湘雨,美得不似人间。
我情愿!
我们生了个女儿,他说她娘亲叫潇潇,又是在潇湘水边出世的,就叫思潇吧。
上天,必然会眷顾你,你要等,等生命绽放。
毕于丙申六月二十六·记神兵庄主楚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