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攀着他的肩,摸到他肩后的疤痕,她晓得那边还留着她的牙印。她将手指一寸寸移了下来,将衣衽一寸寸挑开、剥下,他的肌肤随她的行动轻微地收缩,仿佛另有些羞怯。她畴昔竟未曾认识到他的身材也是一片奥秘之地,像一条河道逗弄她去摸索底下深埋的东西,一只手都不敷用。直到她抚上他的腰眼,他终而在她的呼吸间悄悄地笑了起来,带着息事宁人的和顺:“男人的腰眼可不能随便摸。”
她谛视着他的眼睛,仿佛感遭到他通报来的甚么讯息。她一点点、一点点在他的力量下仰躺了下去。
“齐国。”她反复一遍,抓了抓头发坐起来靠在他身上,懒懒地一笑,“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这世上另有冯皓阿谁老朋友。”
柳斜桥将那条新裙交给徐敛眉,自去外边驾车了。徐敛眉在颠簸的车厢里研讨这衣裳的款式――这原是条交领襦裙,做得非常简练,印染的蓝花布拼贴起来,将身子扎得很紧,领口袖口边暴露洁白的缘饰,上襦系带之处装点着小朵小朵的红梅花,若不是她特地低了头,还看不出花了如许的心机。
第56章――芳心可
徐敛眉立即缩回了手,满面通红却不知往哪躲,直将脑袋埋进了他胸膛里。他一边笑着,一边却拈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本身,“阿敛。”
她惊得一跳,抬开端,才瞥见他也换了一身蓝布短衣,头发都包住了,暴露光亮的额头,反显得更年青很多。他大笑着揽住她的腰肢,还揉了揉,“这身衣裳不错。”
他扯下信鸽腿上的纸条,特长去拍它:“不准看!”信鸽咕咕地叫喊一声,展翅飞走了。
柳斜桥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忽而低低地笑出了声。垂垂地她亦笑了,抬手重打他一下:“混闹!”他笑得咳嗽起来,咳得低下了腰,可他仍然在笑。
马车停了下来。
“另有十几里呢。”他哑声道,“我小时候很爱听这声音。我感觉,纵是这世上统统都变了,海潮扑岸的声音却永久也不会变。我老是从宫里偷偷跑出来,到这海边,听上一天一夜,也不会厌倦。”
“先生。”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却反过来将她的手按在了车座上,身躯逼了过来――
她仿佛瞥见了阿谁她曾错过的十六七的清秀少年,迎着海风开朗而无拘无束地笑着,他对此人间毫无芥蒂,他对统统的伤害和叛变都报以年青的有恃无恐的宽大。
她嗔道:“这不是更像了么!”
柳斜桥的笑容凝定下来,沉沉的目光谛视她半晌,在她还来不及推求那目光中的深意时,他已轻柔地抱过她来,双手捧着她脸,再度吻住了她。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但是我想看。”
追逐着他们的身影的,是那海潮之上光辉的太阳。
唇齿之间是海水微咸的味道,带着情-欲在太阳底下蒸腾,她的手滑进了他的衣摆,摸索到他被海水冲得冰冷的肌肤。两个满身湿漉漉的渔夫渔妇,水光在他们的额头上闪动着滑动着,波浪再扑过来时他们一齐地跳开了,然后他们便笑着一前一后往沙岸上跑去。
她怔怔地愣住,再昂首时,却瞥见一整片银亮的沙岸,和那碧波无边的大海。
两小我的衣衫堆叠在一处,玉带玉佩相互撞击,马车在深夜里闲逛着,天涯的玉轮亦渐渐地躲去了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