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舌尖出现了苦味，有些难以开口，“只是把欠你的还你罢了，没甚么好谢的。”
“起码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余子书缓缓抬手，很和顺地捧起她的脸，恐怕行动重了一分就让她畏缩了。
“你重塑神格，想必破钞了很多修为。”
不要看她的脸，已经被幽冥之火灼烧得脸孔全非，也不要看她的眼，已经化为恶血和眼睑固结在一起。
她紧紧咬着牙，扣着桌子，向来没用过如许重的语气对他说话，一字一句：“统统人都能够怜悯我、不幸我，只要你余子书，不能。”
“你是怕我背负上性命，会一辈子不得安宁。”他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以是宁肯本身受委曲。”
禾锦垂垂松开了手。
也不过只是证了然，她爱他爱得低到了灰尘里。
她把话说得那么果断，他还是伸手悄悄端住她的脸，和顺地拂开她脸上的乱发。
禾锦心头都仿佛被剜走了一块，变得哇凉哇凉，还仍然强撑着说道：“你不消跟我说对不起，你没甚么对不起我，你我之间该当是扯平，两不相欠。”
除此以外，甚么也不能证明。
禾锦感受胸膛里的那颗心都快不跳了，她等这句话仿佛已经等了上万年，现在终究听到，都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你真的是余子书？”
余子书缓缓回身，眼中的圣光能化解统统戾气，“靳褚，你闹了两万年，也该够了。”
窗外俄然砸下一个惊雷，“噼啪”作响，闪电亮得吓人，扰得民气慌意乱。
他悄悄感喟，“我没别的意义。”
“你不欠我甚么。”余子书缓缓道：“只是射中有此一劫，也有此一幸罢了。”
氛围在这一刻变得严峻，稍稍一点行动也会激发很大的反应。
风鼓励窗户，不断地作响。房间里垂垂变得闷热，让人喘不过气。
她颤抖着问他：“你说这话，是当真的，还是因为怜悯我？”
他的声音能等闲抚平她的不安，如水一样润入她的内心，仿佛只要有他在的处所，都能感遭到光亮。
房门被直直踹倒在地，靳褚提着一把长剑直奔而来，暴风鼓起他的红袍漫天飞舞，发丝如血，眼如妖媚，如同天国返来的修罗，厉声道：“够了！余子书，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宁子漠看了她好久，微微叹了气，“你若甚么也不求，如何能叫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