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一笑,又反复了一遍:“喝腻了才会放你。”
祈梦之印象中的父君,一向都是顶天登时的人物,从未见谁在他身上留下过伤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浑身浴血,拿剑的手都在颤抖,若不是撑着桌子,只怕都要哄然倒地。
统统都会好起来的。他如许安抚本身。
“祈梦之,我叫祈梦之。”他死死拽住她的衣袖,端倪刚毅如铁,“你帮我杀一个神仙,我把我的血给你。”
不等祈梦之反应过来,眉心一阵剧痛,一道坚毅的封印强行进入他体内,将他的法力尽数封印。他跪在她脚下喘气,浑身有力,眉心的赤焰已经消逝殆尽。
“在我这里,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刻日。”她淡淡一笑,目光冷得吓人,“如何,想忏悔?”
祈梦之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抬手身后一指,“现在追杀我的人。”
“我晓得,多久?”
他悄悄将剑拿起来,挽了一个剑花。指腹拂过刀锋,那剑气分外锋利,连他都不敢等闲触碰。
“放心,很快的。”她目光冷僻,勾着他的下巴,浅浅道:“能让我喝不腻的血,现在也就一个,至于你,想必也喝不了多久。”
“我祈梦之一言九鼎,承诺了就毫不忏悔。”他眉心凛冽,赤焰印记如火灼烈,“只是我身负血海深仇,大仇未报,始终寝食难安,留不得太久。”
只是没想到一千三百年畴昔,他交来回回提过无数次,禾锦没有涓滴要放他出去的意义,不管他如何折腾,她始终不瘟不火,平平如水。
祈梦之向来都看不透禾锦,他自认阅人无数,在她面前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他不敢信赖,想伸手扶住他,父君却将赤焰剑一把塞到他手中,将他一掌推开,“走!不要再返来!”
轻易偷生。
当年的那一幕始终如恶梦普通缠绕着他,血淋淋,赤裸裸。他在梦中提起赤焰剑一起杀畴昔,杀到最后的最后,也杀不洁净诛灭他九族之人。
只是每天每夜擦拭着赤焰剑,他胸中的仇恨只能是欲烧欲烈,藏在他冰冷的表面之下,总有一天会喷收回来。
祈梦之二话不说就扯开衣衿,暴露白净纤长的脖子,目含哑忍,“你不尝如何晓得?”
祈梦之不知这喝腻是个甚么标准,剑眉紧蹙,模糊不安,“一千年还是两千年,总该有个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