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肯见我,我又何必追随?
此话刚出,便有力瘫倒在来人的怀中,刹时,玄衣人便带着那片白衫分开,消逝得无影无踪。
洛靖的双眼未曾分开过昏倒的洛君翊,神情古怪,有担忧,有孔殷,也有讨厌。
洛君翊眉眼弯弯,他一向信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日,他是能够见到母亲的。
洛靖负手立于冷宫门口,眼中尽是怠倦,面上充满了沧桑。时过境迁,本来的才子已然不复,隔着一道宫墙,倒是莫大的间隔,再也没法靠近了。
白衣黑发的女子开了门,双眼定格在那串血印子上,纤纤玉手一点一点地收拢握紧。
“王上,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七皇子本来就有天赋不敷之症,要调度也不是一剂两剂汤药就能治好的。”
洛靖低声问道:“天溟楼出了何事?”
俾女当然不会晓得,只要这一天洛君翊才有机遇到冷宫,这是他熬了很多苦刑才让洛靖松口得来的机遇。
“出了何事?”
还真是没用!
“这,这......”
“孤要听实话。”洛靖较着的不悦,思及洛君异正衰弱,又弥补道,“这里没有外人,对孤你大可照实相告。”
俾女心下一痛,回想着多少次凌晨醒来会看到那人拜别时孤寂的背影。偶尔,会看到他深夜颠仆在地上,但那人总会倔强起家跪好。她深知,这几年那孩子过得很不好,不然神采怎会一贯惨白?
俾女又要开口相劝,洛君异及时抢话:“姐姐出来奉侍母妃吧,不必在乎我。”
洛君翊看了眼窗外的天气,随即扶着床沿起家,声音有些黯哑隧道:“没甚么事情,只是我受伤一事还是莫要传出的好。”
洛靖再次堕入沉思,洛君翊甚么都不说,坦白了受伤中毒一事,莫非是天溟楼出了甚么事情?
“是的。”太医思忖了一会儿,才肯定道,还不忘抹去脸上精密的汗,“此毒与太子殿□□内发明的少量余毒是同一种。”
“七皇子,您何必如此?娘娘她早已遁入佛门,日日礼佛,她是不会晤你的。您还是归去吧!”
说话之人乃是太病院馆长郑愈,医术高超,又是先王亲身汲引之人,天然胆量大了很多,说话也多了几分直率,不似其他太医遮讳饰掩。
思虑愈重,洛靖沉声叮咛道:“给你半刻钟,弄醒他。”
“娘娘,佛经给您拿来了。”俾女搓着发红的手,又挑了一下炭火,瞧了瞧关上的门,实在不忍,照实通报,“七皇子来看您了,要不我让他出去吧,内里风雪大,可冷了。”
“罢了,关上吧,风大。”
俾女刚好出来筹办梳洗器具,正巧见洛君翊行动盘跚走出宫门,不稳的身形渐行渐远,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足迹,而让人真正惊奇的,是那条蜿蜒崎岖伴随这串足迹的红色血迹。
俾女恨恨地咬了咬唇,决计肠翻开了一扇能够看到那孩子的轩窗,只是女子还是表情若水,安静无澜,她再如何忿忿不平也是无济于事。
“剧毒?”洛靖闻言,回身盯着太医,眸光千转,如有所思,“你肯定吗?”
“天溟楼的尹翊还真是弱不由风,戋戋几脚竟弄出内伤。”洛靖字字句句间尽是讽刺,配上那副不屑的神情,倒真是极尽完美的连络,“天溟楼楼主本应以一挡百,不料竟被毒箭所伤,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