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白?已然认定了他的错,他又何必多言半句?
洛靖甩了甩衣袖背过身去,不再看洛君翊,脑海中莫名其妙地闪现出阿谁女子绝代容颜,伴跟着一阵一阵的头疼。
“儿臣不能为皇兄度血。”洛君翊稳了稳慌乱的神思,声音不成按捺的微颤,公然,还是怕了的,“还请父王另寻别人。”
而洛靖,也并没有因为皇兄的失礼而龙颜不悦,反而乐得咯咯笑,笑骂滑头。
“......”
洛靖瞟向洛君翊,其意明显。
鲜血不竭自口中呕出,洛君翊下认识抬手擦掉,却一向擦不尽。不管如何吞咽都吞不完缓慢涌出的鲜血,面前的父王,呈现多个重影。
洛靖气极,抬手便抽了洛君翊一巴掌:“还轮不到你来妄论孤的心机。”
“度血?”
洛君翊跪于殿中,双手抱拳,规端方矩地施礼,这些端方,他向来是不敢等闲粉碎的。
“七皇子,陛下让您进殿。”张佑之走到少年的身边,俯下身子,轻声说道。
昨夜又是一场大雪,朱红色的砖瓦上早已坠满了朵朵白花,入眼尽是一片红白清楚。
“母妃不是冷血之人!”
殿内的暖炉烧的正旺,一时候有些不适应,洛君翊低着头咳了好一阵,垂垂地不再沉湎于旧事中。
“你说孤冷血无情?”洛靖回身直视洛君翊,颤手指着冷宫方向,“你晓得甚么?如果孤无情早已将她赐死。”
太医不顾礼节,仓猝突入,额角淌着盗汗:“王上,太子殿下失血过量,需求度些血,方能无事。”
洛靖头疼更甚,扶着额沉着了半晌,瞥见地上越来越多的血,忽而有些慌乱,俯身靠近洛君翊探了探头绪,左手扶起洛君翊的肩膀,右手置于其膝间抱起,为怀中薄弱的躯体心疼一瞬,冲着殿外呼喊:“快传太医。”
洛国的夏季,向来都是冷的,特别是在这一座王宫里。
“儿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贤儿出行除了那些个死士无人晓得,你说是谁泄漏了行迹?”
洛君翊怔了怔,拿起药童盘子里的匕首置于腕间:“我来吧......”
将洛君贤安设在德泽殿后又回到居住的锦程殿中,用旧年的香灰洒在伤口上以便止血,然后换上洁净的白衣,自发地跪在谦恭殿外等待。
张佑之一怔,此笑明丽淡然,有如那人绝代风华,乃至过犹不及,这个孩子毕竟是像她多一点,阴柔而绝美,不似平凡人家的男孩儿,俊朗刚毅。
身中剧毒却私行催动内力的了局是可怖的――毒素敏捷地分散至他满身的血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