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很重很重，像一团泡在水里的棉花，吸饱了水，动都动不了。不过……管它的，就躺在这里吧，何需求动？
璇玑举起手边的怪面具，笑吟吟地：“我早摘啦！我看上面有血，觉得你受伤。是不是我又犯了你们离泽宫的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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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微微一动，只觉右手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是骨折了。她忍着痛，茫然地坐起来，先四周看了看，这里仿佛是个深陷进地里的洞窟，不大，走两步就会碰到洞壁，但是很深，头顶的洞口有阳光直射出去，洞中长满了各种苔藓，收回一股怪味。
璇玑一愣，却见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俄然捂着胸肋那边闷哼一声，她急道：“如何了？”
她蓦地展开眼，头顶有光芒直射下来，照在她的鼻梁上。这里是一个岩洞，潮湿并且阴暗，没有一点声音。
“死不改过，天帝想护着也护不了……”
她在他耳边悄悄叫着，可他还是一动不动。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面容，璇玑心急，抬手就想去揭，俄然见到面具边沿有红色的陈迹，像是甚么东西干枯了固结而成的。
面前有很多人影在闲逛，有的在吱吱喳喳地劝说她；有的围上来，用刀剑压着她；有的吃紧用绳索将她捆住。
他摇了点头，“肋骨断了，没事……你帮我找些树枝过来好么？”
他还是不说话，璇玑急道：“你……你看，我就是个猪头！老是做错事，不是忘了给你写信就是犯了你们的端方！你骂我打我吧！别在那边生闷气……”
璇玑见他面上红若朝霞，还和小时候一样轻易害臊，不由笑道：“脸红甚么，大师都是朋友嘛！我帮你接更快一点。”
躺在这里就好，头顶一方小小的光芒，偶尔流云变幻，那一刻她感觉非常安静。
“这有甚么不能的，一张面具罢了嘛！”
璇玑缓慢起家，不料右手和后背同时发作起来，痛得她胸口一窒，面前金星乱蹦，差点一头栽归去。恍忽间，一眼看到洞窟角落那边趴着一小我，青袍乌发，恰是禹司凤。她顾不得浑身发疼，挣扎着跑畴昔，将他翻了过来。
禹司凤的身材软软的，没任何反应，璇玑叫了他半天，他也没答复。
出乎料想，面具下的脸并没有像她设想的五官扭曲或者七窍流血，那还是一张惨白的面庞，长眉入鬓，鼻若悬胆，恰是她印象中四年前的阿谁冷酷傲岸的少年。他长大了，离开了少年的那种青涩，表面清楚，像一株矗立的苍松或者青竹，正如钟敏言说过的，看到司凤那小子，总会想到一些很清雅的东西，大师都是人生父母养，人家咋就能长那么都雅呢？
他眼怔怔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璇玑终究被他看得内心发毛了，谨慎翼翼把面具还给他，轻道：“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高低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腿，肯定没有骨折之类的伤势，想必他只是昏畴昔了，没甚么大碍。璇玑这才放下心来，忍着右手和后背的剧痛，在身上摸索，找出湿淋淋的手绢，替他把脸上的血痕擦洁净。
“司凤！”她尖叫起来，一把就将面具给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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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如何样，那里疼？”璇玑见他展开眼，喜得又叫起来。
恩仇？甚么恩仇？
她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前一嗅――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