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那天去顾家老宅，顾森、顾淼固然不待见范云，及一众旁亲，可看着较着有所顾忌。
“真的！”顾清镇静地在苏梅面前转了个转，嚷道，“我明天下课就去。”
“好啦好啦，八婶报歉，对不起小瑜儿，八婶说错话了，你愿谅我吧……”
“甜甜, 这名真好听, 你们不是兄妹吗？”衣服穿的一样, 长得也都白嫩敬爱。
两人欣然应下。
“我哥……”顾淼轻叹了声，忍不住苦笑道，“活得挺累的。甚么都想分身，到头来……”
“好。”两人絮干脆叨说了会儿话，就不得不出去号召客人了。
“云姐在说我吗？”苏梅扶着顾家二房的老太太，笑吟吟地走来。
老太太是顾老的寡嫂，本年八十有三，族中辈分最大，因长年茹素，习练五禽戏，耳聪目明，身子结实。
苏梅看他不过十七八岁，猜想多数还在上学：“读大学了吗？”
“嗯，我让家里做着你的饭。”
小瑜儿拿糖的手一顿, 不高兴地板了脸：“我是当真的！”
“我顾家……”范云想到前段时候，家中的诸多窜改，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韩丝柳忍不住拍了她一下：“小儿的打趣话, 你还当真了？”
“不换！”
“大二，机器专业。”
“爱人？”小瑜儿一脸迷惑。
韩丝柳看着甜甜笑道：“你长的好敬爱啊, 叫甚么？”
老太太翻捡着顾淼带回的药材：“要不是你先下了手，我都想认在膝下。”
范云带着娘家嫂子、侄女，穿行在一众来宾之间，站在宴会厅的任何角落都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顾丹雪探头看了一眼，跟带着小瑜儿、甜甜的五婶、八婶打了声号召，便开着军卡跟在顾清、小黑蛋等人身后，看他们拿枪打麻雀，用袖箭吓退找茬的孩子。
“我、我是你大嫂，有你这么说嫂子的吗？”
韩丝柳一指中间跟小黑蛋几人说话的顾五：“我是他爱人。”
“哦~”小瑜儿赞叹地点了点头, 随之一拉甜甜的手，“她是我爱人甜甜, 我叫小瑜儿。”
白叟淡淡地瞟了眼范云，朝丹雪招了招手：“听你叔太爷说，你干妈没少操心帮你保养身子，过来我看看。”
“走，出去看看！”
“‘爱人’是伉俪、恋人间的互称，”韩丝柳没有因为他小, 就胡弄他, “比如你妈称呼你爸，或是你爸在外提及你妈，都能够这么表达, 我爱人如何如何……”
苏梅讶异道：“你大哥情愿？”
“哈哈……”江敏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脸，“你晓得甚么是媳妇吗？”
“认干亲，严格来讲是我大哥和叔爷一手促进的，要不是看在叔爷的面子上，你真当人家赵恪和苏梅奇怪？”
“晓得，”小瑜儿当真道, “媳妇就是陪我一起长大, 一起读书、用饭、一起睡觉的人。”
“他们伉俪间的事，你别插手，”苏梅拨了拨桌上的玉兰花，“还去北边吗？”
范云看着围着赵恪身边的一众绿戎服，噎了噎。
“族中长辈早就对她不满了，先前碍于脸面，不好让她跟我哥仳离，现在我顾家宗族制打消，又出了先前的那些事，也没有甚么脸面不脸面了。她若还是不晓得收敛，回范家不过是迟早的事。”
顾仲告饶地提起紫沙壶，给她续了一杯：“我明儿给顾清备份上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