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有啥吃头?一股怪味儿。”工人们绝望道。
“嗨,他们不识货,别理睬他们。”李束缚掏了两块钱,道:“你明天有多少扣肉?”
“不美意义,没了。”林然然亮了亮空空的饭盒,抱愧道。
有买到肉的工人当场就吃了起来,扣肉夹在食堂打的馒头里,一咬一嘴油,咸香浓烈的汤汁浸到馒头里,干得噎人的杂粮馒头也变成了甘旨。
大师伙面面相觑,是啊,五毛钱一两肉票可很多,如果买了死猪肉或者味道不好,那很多亏啊!
“嗨,没意义没意义,走,我们去后门!”这是大师心照不宣的一个暗号。
“小女人,给我一份儿啊!”
李束缚愣了下,涨价啦?不过他反应也快,立即号召工友们:“快把票凑一凑!”
谁晓得刚从她面前走过,就听小女人脆声道:“同道,扣肉要吗?”
工人们多是小年青 ,那眸子子顿时就黏了上去,又不美意义狠看。就不时瞟上一眼,再瞟一眼,相互嘀咕着是谁家mm在等人呢?有的还忍不住从她面前假装路过,想细看几眼。
大师都是同一个宿舍的,明天李束缚接待完老丈人,还剩了几片扣肉,全给工友们抢着分了,那滋味儿别提了,这会儿正馋得不可呢。
“啥?我还没买着呢!”没买到的工人们绝望道。
“都温馨!给我排好队。”李束缚叫了一嗓子。他是个小队长,在工人里有些威望,大师立即温馨下来,还是推挤着想要抢先买到扣肉。
“啥?你明天的肉就是这个小女人卖的?”跟着李束缚来的工友全都骚动起来。
这时候猪下水有人买,但多是买猪大肠归去补助油水的。猪大肠里头的油剥出来熬一熬,也算是荤油。固然有股子怪味儿,但在肉联厂没门路的还买不着呢。而卤好的下水就没人爱吃了,肉食店卖的卤下水不是有股子骚味儿,就是有股碱味,卤猪蹄更是干巴巴,满是骨头没点肉,一毛钱一个都没人买。
明天工人们走到后门,除了平常的几个小贩外,另有个俏生生的小女人站在一边。小女人才十三四岁的模样,皮肤乌黑,头发黑鸦鸦地扎成个马尾辫,身上是件广大的军绿棉袄,抱着个军绿挎包。
有个扎大辫子的女工人撇嘴道:“食堂一勺红烧肉才三毛,还不要肉票。你咋卖这么贵?再说了,你这肉洁净吗?不会是啥死植物肉做的吧?”
“我说错啦?肉食店每天赋供应多少猪肉?她这猪肉哪儿来的?如果死猪肉呢?”
林然然先给李束缚和他的工友们三块钱的肉,收了六两肉票。然后是阿谁归去凑肉票的年青工人,也买了三块钱。剩下的大多是五毛一块的买,很快就卖完了两盒。
“啥?”年青工人瞪大了眼睛。
林然然也严峻起来,莫非喊价喊高了?然后年青人俄然道 :“等着!我去找工友凑肉票,你给我留着啊!”
“可这肉闻着挺香的。”工人们踌躇着道。毕竟这肉可不是常有的,食堂一礼拜也就能见着一两次。并且林然然这扣肉闻着香,看着更是诱人。
这些工人们粗暴惯了,五大三粗的围着李然然,实在是很有些吓人。不过李然然不怕,这年代的工人们自有一股正气,并且地痞罪极其严峻,她也看得出来,这些大嗓门的粗人并没有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