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群女人走了,红霞嫂洗了杯子,拉着林然然在院子里剥玉米粒,闲谈天。
林大关承诺着。
这类得而复失的落差,让两个乡间男人都感到了极度的痛苦 。
二婶一蹦三尺高,窜到了自家男人背后。
林扶植一进屋就劈脸盖脸地骂了媳妇儿一顿:“你是咋想的?也不提示着娘把事情给我弄来,就换了五十块钱?”
“笨,芋头你都吃不出来!”红霞嫂谨慎地咀嚼半天,道,“然然,我们家平时也吃芋头,你这芋头咋能做出这个味儿!”
“你们吃了就晓得了。”林然然用心卖关子。
“你手洗洁净没?!”红霞嫂一筷子抽他手背上。
“然然,嫂子有件事儿想问你。”红霞嫂俄然抬高了嗓门。
林然然捧着个碗出去了,那股味道也越来越近。大师伙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林然然手里的碗,连林大关都吞了下口水。
“我换,我换!”红霞嫂缓慢地换算一下,现在乡村换番笕的暗盘价可炒到了五毛钱,按鸡蛋一个五分算,林然然这一块番笕才三毛五,太划算了!
“你瞧这间屋子多敞亮,就住这间吧。”
“甜甜的,小景还要!”小景啊呜一口吃光了。
几个女人围着看了看,拿红霞嫂家的水桶打下水来,水是浑浊的,还异化着很多枯枝败叶,红霞嫂道:“得找人来淘一淘。传闻谢家这口井打得深,水特甜。”
统统人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儿,像奶糖,又像芋头,还甜滋滋的:“这是啥味儿啊?”
林武兴这才道:“别嚎了。那五十块到底是咋回事儿!”
“哎,然然真是命好,都住上地主老财家的屋子了。”
“把稳着,你要看好弟弟mm!”红霞嫂叫道。
小景叫道:“姐姐,你做了甚么好吃的?”
他们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把林王氏给恨上了。老迈阿谁事情多么面子!穿戴深蓝工装,开着汽车,能在城里住小楼房,吃商品粮,娶个像他们大嫂那样有文明又标致的媳妇儿。不管承不承认,他们都在内心妒忌着老迈。
“这么做能好吃吗?”红霞嫂坐在灶前烧着火,内心直犯嘀咕。
这下,女人们可乐坏了,糖水甜滋滋热乎乎的,喝完了都从速散开回家去,地上一张糖纸都没有,全带回家给孩子解馋了。
“你也太大手大脚了,这一散就小半斤生果糖。现在生果糖一斤可得一块六,嘶!你一脱手就花了六七毛,能买两三斤细粮了!”红霞嫂吸着气。
最后一整盆冬笋熬芥菜,连汤都被喝光了。那碗奶香芋泥就更不消说。一顿饭吃下来,铁蛋成了林然然的忠厚粉丝,拉着林然然的手直叫然然姐。
压根没人理睬嚎啕的林王氏,林扶植仓猝对他爹道:“爹,我们把五十块还给带领,跟人家好好说说,把事情要返来!”
公然,林武兴拍拍桌子,冲林建国道:“老二,咋跟你娘说话的?”
这菜也太寒酸了,比他们自家平时吃的也不如。他媳妇也不是这么吝啬的人啊。
“啥?跟你筹议啥?我排老二,轮下来也是先轮到我。”林建国这下也机警起来。
清幽的小院,院子一角长着一棵树,青砖地上散落着些枯叶。竟然有一口八卦形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