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长着很多刺儿莓,像红宝石一样在草丛里闪动着。她们挑着枝头上最红最大的刺儿莓往嘴里塞,酸甜芳香,甚么生果都比不上。
农夫们拿来互换的东西都是乡间常见的,自留地里种的菜,小米豆子,腌萝卜咸菜,一些常见的药材,新挖的鞭笋,也有几捆扎着细藤的蕨菜。
“给。”谢三从兜里拿出个木蜻蜓来。
林然然还眼尖地发明了一丛树莓,从山坡上倒挂下来,隔着一条小水沟。这类树莓可不常见,一颗颗呈心形的橙黄色,树莓上还覆着一层浅浅的果霜,熟透了的一碰就全掉了。清澈的水沟里飘着好多树莓,可便宜了小鱼小虾们,全堆积在一起吃着可贵的甘旨。
究竟上这个动机也是刚刚才闪现出来的,但是竟然非常可行!这漫山遍野的刺儿泡和树莓,成熟期也只要一个月不到。除了嘴馋的孩子们会吃它,剩下的也都是寥完工泥。
“背得动!”孩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东西送给林然然,“这个给你。”
林然然打了个颤抖,哭笑不得。怪不得铁蛋总说他不是亲生的,小秋小景才是亲生的呢。
林然然:“……”
她镇静得脸红扑扑的,叫道:”然然姐,你可算来了。”
孩子的语气降落了下去,透着惶恐和委曲。林然然呐呐的,她当然不是感觉贵,而是这个代价也太低了。一斤白米暗盘价才两毛四,这蜂巢里的蜜起码有五六斤,蜂蜡也能换钱。换成钱起码能卖七八块,如果林然然本身卖,能卖出十块钱不止。
那孩子道:“我阿爸进山采的。我们做菜都会放这个,你想要,我下次还给你带。“他想了想道,”不收钱。”
林然然道:“你是从那里获得这些草果的?”
孩子语气里透着高傲,林然然就笑道:“你阿爸很短长。”
她赶快跑畴昔,在一个山民女人卖蓝染布的摊子前找到了红霞嫂和谢绯,“小秋小景呢?!”
林然然数出一毛四放在妇人的小手绢上。妇人切下一截糯米糕条就扔进豆粉里滚一圈,再拿干荷叶包起来递给林然然。
林然然笑着冲谢三道:“感谢。你头发上有露水,在这儿等多久啦?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那可不,我哥上回……”谢绯一下子来了干劲,话没说完却被林然然打断了。
红霞嫂和谢绯这时候才姗姗来迟,两人还拿着块蜡染布有说有笑的,一瞥见林然然带着孩子们吃得满嘴豆粉,都笑了。
林然然悄悄舒口气,平静下来。也是,她一下子忘了本身现在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而是在这个偷根针都要游街的年代。只传闻谁家的鸡被偷了,还真没传闻过拐孩子的。
林然然体贴道:“你背得动吗?”
固然红霞嫂不懂啥是果酱,但是她对林然然的本领是一万个信赖的,当即就心热不已:“快说说,到底咋个做法?”
“你们倒先吃上了。把肚子填饱了,还吃得下豆花吗?”
谢绯也笑得不可:“哎哎,掉了好多在水里呢!”
大槐树上开满了一嘟噜一嘟噜的花,谢三和谢绯头上、肩上都落了很多,也不晓得等了多久。谢绯穿戴林然然送给她的一件七成新罩衫,麻花辫梳理得溜光,明显是特地打扮过了。
林然然奉告他本身的地点和名字,几次说了两遍,那孩子就用力点点头:“我记着了!我叫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