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倒买倒卖是倒把投机罪，买卖东西都得说“换”。
“糖票有没有？”
“瞧这两个孩子，多乖多懂礼。”老太太嘉奖着。
“这糖三块五一斤，搭一斤糖票。”林然然快言快语道，“您如果有别的票跟我换，算您便宜点。”
林然然摸摸他的头，去柜台上问：“叨教生果糖如何卖？”
听林然然说话客客气气，又是流利的浅显话，售货员打量她一眼，利索地秤出半斤生果糖。林然然摸出给的那五毛钱交出去，拿起包好的糖。
林然然丢人地捂住额头，她如何忘了这一茬呢？林然然只好拉着弟弟mm走到一边，小秋懂事隧道：“姐姐，我们不想吃糖。”
“对，小景也不想吃。”小景抱着林然然的大腿，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惊骇，阿谁售货员阿姨好凶，跟奶奶一样凶，他怕她打姐姐。
售货员撇着嘴，伸手道：“票拿来！钱拿来！”
林然然心机一动，她还真没想过要卖糖。这牛轧糖本来是微博抽奖，回馈粉丝的礼品。她一共做了好几斤，送出去一半后还剩下两斤多点。
林然然先带着弟弟mm们去供销社里逛了一圈。
“感谢姐姐。”元元把糖放进嘴里，然后暴露了跟小秋小景一样的神采来，“真好吃！”
老太太欲言又止地看着林然然，可林然然气定神闲，一脸不知以是然地跟她对视，仿佛真的甚么都不懂似的。老太太叹口气，拉着林然然道：“女人，跟我过来一下。”
临安县城。临安两个字刻在城门上，历经风霜不见磨损。街边翘瓦飞檐的旧修建大多残破不堪，墙上班驳地贴着大幅标语，二楼挑出的小阁楼伸出很多杆子，晾晒着麻布袋似的衣服，小孩的尿布，色彩大多是深蓝军绿土黄，跟街上行人的衣服如出一辙。
老太太揣摩开了，暗盘上生果糖一块六，奶糖两块三，这个价贵是贵了点，但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老太太后代都出息，逢年过节没少贡献，她不差钱，票就更很多了。
“好吃吧？”小景凑畴昔道。
第6章
不过人家这么风雅，老太太忙道：“元元，还不感谢姐姐。”
林然然笑吟吟道：“您家孩子也很乖啊，也不护食儿。”
“小景，想吃吗？”林然然看到弟弟的神采，弯身问道。
供销社里的东西都一一看过，林然然临时没有甚么买得起的，牵着弟弟mm就要走。却发明弟弟眼巴巴地看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穿戴件新棉袄，跟着他奶奶，正津津有味地吃糖块。
“不……不想。”小景摇点头，口水却不听使唤地哧溜一下。
牛轧糖的香味非常浓烈，在这个生果糖都罕见的年代，立即成为了世人目光的核心。有人恋慕地问道：“你们这糖哪儿买的？”
老太太猜疑地看了林然然一眼，这女人气质表面都出挑，三姐弟穿戴打扮却很寒酸，可这年初，谁家都缺嘴儿，这女人竟然舍得顺手把这么贵的糖送人。
这个曾经的江南小镇早已褪去风情，闪现出这个年代特有的精力面孔来。
“真的不想吃啊？那姐姐这些糖就送给别的小朋友啦。”林然然手伸进挎包里，借着讳饰从空间里取出几颗牛轧糖来。
售货员按住她的手：“哎，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