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瘌毛头是真的没半点儿讨人喜好的处所,他就是烦,还是那种折腾死人的烦。别的孩子就算爱闹腾,总有温馨的时候,唯独他,吃也哭喝也哭玩也哭,尿了拉了还是哭,一天到晚就是哭,哪怕睡着了,半夜里还得哭几场,并且完整不影响他自个儿的作息,反正他累了到头就睡。哪怕张秀禾是亲妈,都忍耐不了他。
一向到太阳下山,袁弟来都忙活了大半天了,仍没有暴露涓滴的不耐烦,她乃至还趁着毛头打打盹时,高欢畅兴的抱着一盆尿布去井边洗洁净晾了出去。
可这事儿明显还没完,接下来张秀禾就看着袁弟来跟疯魔了似的,对毛头那叫一个爱不释手。真当是走到哪儿就抱到哪儿,不但轻声细语的跟他说话,连喂米汤时都格外得详确耐烦,还笑容满面的给他换洗尿布……
这话说得太理直气壮,噎得袁母无话可说。
“你你你……”目睹她人蠢还不自知,袁母几近要被气得没脾气了,干脆问她,“那闺女你就真不筹算要了?由着她跟你大嫂靠近?等她将来长大了,不认你了咋办?”
毛头这孩子吧,刚出世那会儿就是光感觉他长得丑,厥后才晓得,丑并不成怕,烦才可骇。哪怕身为亲妈,张秀禾都没法昧着知己夸儿子,她只能跟王萍筹议,错开回娘家的日子,叫王萍帮她带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