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么严厉端庄威风凛冽的大豪杰,端着一口超等大铁锅,挺着腰迈着八字步走路,那也是有点搞笑的……
这小家伙叫满仓,在出产队大院见过周小安,他娘让他叫姑姑,他劈面叫了,一回身还是叫姐,哪有这么小的姑姑!
“这个、这个另有这个,三个指甲都掉了!用酒精倒上去洗,刺啦一下!疼死了!上面另有小石头,用洋火棍儿抠出来的!当时戒严呢,不让上街,也去不了病院都是唐婶儿给我包的,包完了我婶儿也没返来,一向陪着我姥……”
立春后的风已经带上了暖意,吹过周小安乱七八糟的短发,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顶着缺了一块的头发在小叔面前闲逛了这么半天!
周小安瞪圆了眼睛告状,绕到周阅海另一边扬起脸给他看,如许小叔就看不到她缺了一块的头发了。
周阅海:“嗯。”
不过,周小安看着端着大锅走路的周阅海,又有点想笑。
周阅海转头,剑眉如峰,鼻梁高挺,花岗岩一样棱角清楚的唇动了一下,看看一脸莫名其妙坏笑头发翘起一撮的侄女,还是没说话。
周阅海深切的五官动都没动,声音也很安静,说出的话却让周小安后脖子发凉,头皮发麻,“我甚么时候跟你说的?”
唉……
战役豪杰严厉起来气场真的好吓人呐……
还是看看环境再说吧!
扑哧一声,周小安没忍住笑了出来。
周小安开端偷偷在袖子里抠手指头,“小叔你好多年没返来了啊?”
周小安一点都不介怀他如许干巴巴一点都不煽情的体贴,举着包得粽子一样的手指给他讲解:
周小安一点没坦白地都说了,跟别人说也没用,以是她不说。可周阅海是她亲叔叔,能给她撑腰!他要情愿,也能给她报仇!她当然得好好告一状!
周小安在脑筋里掐着本身的脖子用力儿摇摆,笨啊!别围着锅转了!从速说点儿有效的吧!
周小安耷拉着脑袋拖着步子跟在周阅海身后,脑补着本身就是漫画里那些不利人物,头顶跟着一块乌黑的下雨云,没事儿还冒两下闪电,身边偶尔吹过一股小风,卷起几片落叶……
“呵呵,”周小安干笑,别扭得用脚搓地上的冻土,一慌就又开端说废话,“小叔你来看太婆和二叔公啊?”
“我晓得。我会措置。”周阅海很当真地点头,“手指如何样?要定时换药。”
周小安严峻地捂住脑袋,从速转过身去,不过这也提示了她,另有更首要的事得跟小叔说呢!
这锅实在是太大了,一小我拿它不端着就得背着,归恰是拎不了的。并且周阅海身上还挎着一个超等大的大挎包,只能端着它。
又被小叔鄙夷了……
周阅海:“嗯。”
周小安在内心给了本身一巴掌,笨伯!搭话都不会!这不是废话吗!
周阅海看着周小安扬起来的脸,瘦肥大小没一个巴掌大,上面青紫红肿的陈迹还没消全,以他的经历,完整能设想出当时有多严峻。
周小安又蔫吧了,她偷听来的呀……
看周小安招手,胆量大的一个6、七岁的小男孩儿跑了过来,“姐,啥事儿?阿谁束缚军叔叔是你家亲戚呀?他有枪吗?能让我摸摸吗?”
周阅海:“十六年。”
“小叔,我让我姥给打了!她说你给的布票要留给他们家王天亮上学穿,我是赔钱货,不配穿!你看她把我给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