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倒是不怕虫子的,对他们来讲春季的后山就是他们的乐土,只要一有空他们就会跑到后山坡去找食。
“您放心,路上一小我都没有,黑灯瞎火的。”
马杏花传闻她要制艾香,希奇得不可:“你们城里人真讲究,我们就是把艾叶割了晒干,捆成一把点着了在屋子里熏一遍就好,还是没啥虫子,就是有点炝。”
“那你也教教我嘛,咱也学学城里人的雅兴。”马杏花兴趣勃勃。
马杏花带她去的处统统点偏,比较隐蔽,普通孩子们不大上那边玩,离平时玩的那处山坡也有点远了,非常沉寂。
“恕我眼神不好,您是哪位?”
沈娇笑道:“我这个香一点都不炝的,并且还特别香。”
“首长,我是吴伯达,之前是十八团的团长,您还记不记得?”吴伯达自我先容道。
沈娇这几天在忙着割艾叶,也就是艾草,筹办用来制艾香,点着了熏虫子,吴伯达那边是牲口棚,就算打扫得再洁净,虫子也还是多得很。
石广山这才想起来,恍然道:“是伯达啊,你也到这里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首长啦,你就叫我名字吧!”
“好啊,杏花姐同我一道去割艾叶吧!”
以后的日子里,沈娇每天都会去给石广山送饭送草,石广山卖力的是农场里的羊,每天的事情就是早大将羊放出去,早晨再赶回棚里,之前这活都是刘长贵干的,刘长贵一调走,羊倌的活就空下来了,恰好让石广山顶上。
沈娇站在棚子门口替他们放风,却见吴伯达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同石广山说了好些话,最后他说道:“首长您就放心在这养伤,有啥活我等我下了工再来替您干!”
这也是有先例的,据马杏花说,她村里之前有户人家,山上砍柴时在一个土包上发明了一个大蜂窝,此人给弄返来了,倒出二斤蜜,另有一碗蜂蛹,蜂蛹炒着吃了,蜜就留着每天泡水喝,当时村里人都极恋慕此人的好运气。
石广山睁眼打量,可却看不大清楚,他的眼睛自从上回被打出血后,看东西就不顶用了,像是有纱布蒙着一样。
“行了,你今后别上我这来了,免得让故意人上报扳连你,这点子活我哪还用你干?一只手就无能过来啦!”石广山决然回绝了,并且他说甚么吴伯达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回,只敢唯唯喏喏地应着。
石广山也不矫情,顺势坐下来啃兔肉,连骨头渣子都嚼碎咽了下去,还得意其乐道:“幸亏那些人没把我牙齿打碎了,比起断牙齿,我倒是宁肯断腿呢!”
二则是运气不好挑到了死人窝里的蜂子。
儿媳妇是因为一番爱子之心,想把好吃的省给孩子吃,奶娃娃倒是因为喝奶啥也没喝,成果这娘俩算是命大活下来了,其他老的长幼的小全都死了个精光。
吴伯达还在原处候着,传闻石广山没干柴禾,二话不说就跑归去了,未几时便扛着一大捆柴禾过来了,虎虎生风。
一是因为马蜂要蛰人,你如果逃得不快的话必定能让马蜂蛰死,这在之前不是没有过先例。
他说着就要起家与吴伯达握手,走路一瘸一拐的,他的腿伤太重了,还未完整好全,走路非常困难。
很快便到了四月中旬,山上的野草都长得老高,虫子也多了起来,且山上的虫子挺毒的,叮一口能烂好几天,疼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