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仁苦衷重重地坐在办公室,当他和冯秉才有气有力地握手时,脸上才勉强暴露笑容。
“哦,是刻薄的娃,长这大咧。”叔父的口气和缓了一些。
吃完饭,冯秉才让女秘书送孙贵仁回单位,他翻开后备箱,拿出两条红塔山塞给孙贵仁,随口说道:“传闻你们孙家也有人在当局当大官,我这一点儿情意能够用得着。”
孙贵仁笑道:“叔,就是太费事,光进大门就折腾了半天。”
孙贵仁心想,我都三十往上的人了,啥叫长这大咧!真是官老爷。脸上却笑成一朵花:“叔还记取我呢,叔记性真好。”
人就是如许,得了这一步,还想下一步。孙贵仁早就在内心策画好了,如果此次能如愿以偿混个一官半职,说不准几年后还能混个行长铛铛呢。这也真是难为孙贵仁了,一个在乡村长大的小伙,苦水里泡了二十年,现在在银行做了白领,他当然想往上爬,当然想光宗耀祖,当然想让统统嫌他土气的人刮目相看。为了这些,即便面前是绝壁峭壁,他也要奋不顾身地往上攀呀!
走进客堂,就在孙贵仁发楞的时候,叔父迎了出来。
孙贵仁用手压住胸口拍门,女仆人透过猫眼,看到一个慌镇静张的人影,厉声喝问:“你是谁?”
孙贵仁吃过冯老板几次宴请,晓得他一贯脱手风雅,无需猜想,便晓得烟内里有花样。
“你咋能如许说话,我们很合得来。”孙贵仁说。
孙贵仁斯文起来,悠悠地说:“何故见得?”
“明天抽暇就是专门找你好好谝谝。”
叔父不睬他的恭维,问道:“你叫啥名字,有啥事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