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王小二有些发楞,这约莫就是飞鸽传书吧,他传给谁呢?
王小二喜道:“这个,小二晓得。”
丁飘蓬在车上拱手深揖,道:“三哥的拯救之恩,鄙人没齿不忘。”
会不会,一辆车把我引向东南,而另一辆车却往西南逃窜,丁阿四就在那辆车上,现在身受重伤,没了车,底子就走不了。一念及此,乔万全对部属叱道:“返回西南追踪,不成怠惰。”
小二格格笑道:“三哥真是,还闹个寒腿病出来,亏他想得出。”
柳三哥上了王小二的车座,黑山猫也马上跳上了车座踏板,柳三哥撮唇打个胡哨,白鸽飞到他的车顶上,咕咕地叫,蓝鸽则飞到了他肩上,柳三哥取出炭笔、一片白纸,写了数字,又取出一截藐小的竹筒,将小纸片卷成牙签状,塞进竹筒,软蜡封口,将竹筒扎在蓝鸽的足颈上,一挥手,那蓝鸽咕咕叫着,飞向月色满盈的夜空。
蒋半仙笑道:“好好,现在二位已是主仆干系,小哥哥是仆人,姓金名福,本年恰好三十岁;丁大侠是仆人,是德州有家有业的陈庄主、陈员外,去洛阳看病,得的是寒腿病。小哥哥记着了没有?”
蒋半仙笑道:“对了,差未几,不过,还是少与陌生人说话为妙,以免言多必失。”
因而,王小2、丁飘蓬与蒋半仙互换了马车。蒋半仙只从本身车上取了一个承担与一柄陈腐的乌鞘剑,剑上也没有剑穗。
柳三哥对王小二道:“小哥哥,这黑马貌似肥胖,不起眼,实在是匹昆仑追风黑骏马,日行千里,稀松平常,你就尽管赶路便了,途中别忘了给马饮水喂料就是了,只要你不累,马是不会累的,不过,只能中速行驶,不得疾走,丁大侠但是带伤在身啊。”
丁飘蓬道:“白日走小道,早晨走官道,别忘了问路,老爷我可要去洛阳看寒腿病喽。”
丁飘蓬道:“哎呀,忘了,金福,累吗?”
蒋半仙从车内箱笼中取出件洗得褪了色的蓝缎袍,让丁飘蓬穿上,仿佛成了位很有身家、上了年龄的员外。又从车内取出一根拐杖,递给丁飘蓬,道:“丁大侠行走时别忘了带着这根拐杖,丁大侠虽很有家业,倒是个守财奴,千万不要行事与身份脾气不符。”
小二从车上跳下,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柳三哥忙将小二扶起。
王小二在悄悄呼喊着“大黑”,马车在晨光熹微的道儿上匀速奔驶,丁飘蓬“卟”一声,吹灭了马灯,移开车座旁的窗口,道:“小二,累吗?”
蒋半仙道:“我自有体例。”
……一个时候后,在两端猎犬的指引下,铁面神捕乔万全带领五十余骑追到荒岗,留给他的只要一辆孤傲的马车,一匹累得半死的马,带着两端练习有素的猎犬,周遭搜刮数遍,哪有丁飘蓬和蒋半仙的半点踪迹。
马车的木料是平常的棕褐色,非常轻浮,却非常坚固。弹指轻叩,作金石声。他用剑尖描画,点亮火折子照看,却无一丝陈迹。也就是说刀剑不入,形同铠甲。因为木料轻浮,马车形状不大,内里就显得宽畅,全部车身就是用这类看来平常,实在倒是极其罕见的西双版纳的千年藤萝木制作,连接处全利用榫卯,制作非常精美,非能工巧匠难以完成。
蒋半仙笑道:“这话从何提及,小哥哥我想和你换辆车。一来你那车颠得短长,我的车只是有些幌,却不颠,丁大侠坐我的车,伤口不会分裂;二来嘛,我可赶着你的有香囊的车,将追踪而来的捕快引向歧途,你与丁大侠可确保安然。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