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香道：“洪泽湖老迈在江湖上名头很响啊，人称‘金毛水怪’,名叫黄头毛，专门劫夺洪泽湖、高邮湖及运河一带的商旅，因行事奇特，非常狡猾，故交称‘水怪’。”
她问：“去哪儿？”
三人说谈笑笑，时候过得缓慢，不觉已至深夜。
杨香香道：“闹不清。”
曹大元赞道：“不愧是洪泽水怪，思路周到，是把妙手。”
曹大元问：“咦，为啥？”
曹大元问：“见着金毛水怪黄毛头没有？”
曹大元道：“是，二弟是洪泽湖的人，洪泽湖的老迈是他的赤膊兄弟，从小在一起长大。”
他俩的马车沿着运河旁的大道前行，人来车往，络绎不断，春野弥望，一片翠绿。
运河堆栈有三进深，几十间客房，他将最后一进的院落包了下来，图个平静稳便。叮咛店家道：如果有人来找曹爷的，就说住在后院。
应摸彩摸摸头皮，笑道：“哪有那样做嫂子的，小弟的头都敢打，咱哥可从没打过我。”
曹大元笑道：“好，好，我不懂，谁能搞懂女人的心呢，实在，女人的心比江湖更深啊。”
曹大元道：“他没提收留你我的事？”
曹大元哈哈一乐，道：“二弟，传闻过强龙难敌地头蛇吗，这是在他的地头上呀。银子我不看重，我只要老龙头栽了，老龙头栽了，咱哥俩才气重整旗鼓，乱中夺权。有了地盘，还怕甚么没有呀。”
那是一辆两匹马拉的旧马车，车内坐位下备有马鞍鞯，随时能够换成单骑，飞奔逃窜。
杨香香道：“不会成的。”
杨香香道：“谁奇怪呀，人家奇怪的只是你。你老是不懂。”
曹大元道：“事理？哼，他是怕我今后夺了他的权吧，前怕狼后怕虎的，难成大事。”
三天后，曹大元的伤大有好转，已能下地走动了。杨香香扮成一个黑脸男孩，去街上买了一辆马车，她赶车，载着曹大元向南行驶。
应摸彩道：“前几天谈崩了，黄头毛道，为了十万两银子冒那么大的险不值个儿，他不干。明天却变卦了，他来找我说，摸彩，我们干，城关吊挂着刑部新的通缉令，丁飘蓬的头已值三十万两白银了，咱但是说好了的，赏银一到手，我们立马分了。然后各走各的，通衢朝天，各走两边。”
曹大元道：“香香对水道上的事儿也很熟啊。”
曹大元问：“合作的事，谈得如何了？”
应摸彩又道：“黄头毛的意义是，合作明白，免得扯皮，统统谍报由我方供应，黄头毛共同；行动打算共同商定；行动的人力物力与黄头毛供应，我们参与；如果，环境窜改，则相机行事，做到满身进退，万无一失。”
曹大元道：“洪泽湖。”
曹大元戴着顶软沿太阳帽，帽沿压得低低的，倚着窗，边看风景，边道：“不知二弟与金毛水怪谈得如何了？”
曹大元已成了一个逃窜专家，滚滚怒涛龙黄河的追杀老是晚了一步，让他得以幸运脱身。或许，是他运气好，或许，是因为他的狡猾。
曹大元住在淮安的运河堆栈，运河堆栈距运河一箭之地，距闹市也只要一里来地，是个闹中取静的堆栈，也是他与尖嘴鳄事前商定的讨论地点。
应摸彩道：“见是见着了。”
杨香香道：“他只是说还要看看，再等等，没有把门关死呀。或许，他有他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