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洗漱结束,白玉春与刘依依来到大厅。酒桌上统统的人都看着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一叠声乱叫道:“来一折《霸王别姬》。”“唱唱《苏三起解》。”“还是《白蛇传》好听。”
当时,他不知该如何办,正巧,柳三哥的信鸽“小白”飞到了他身边,因而,他就写了封求救信给柳三哥。盼星星盼玉轮,盼着柳三哥到来,只要三哥能够救他,只要三哥能够救他的爱妻,没有了老婆,他感觉就没有了白日,天下成了浑沌一片的暗中。
一人笑道:“哥心细,哥是啥程度,咱是啥程度,咱可学不会,跟着哥打打动手,倒还马草率虎。”
大汉道:“不可,得顿时走。”
另一人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倒不是老子怜香惜玉,那女子多水灵,头儿已看上了,你给塞只臭袜子,满嘴臭气,洗都洗不洁净,上了床,头儿必定不乐意,到时候找你霉气,你受得了么。那后生,头儿最多听他唱唱戏,塞只臭袜子,让他学乖点,今后见着爷们就会诚恳多了,免得爷们多费手脚。这里边是有道道的,学着点,小子。”
宝应县邗沟街106号,深夜。
大汉们挟着白玉春佳耦来到岛中的一个大厅内,有人上来摘去了白玉春、刘依依的黑布头罩,解开了白玉春身上的绳索,他俩睁眼一看,见大厅内灯火透明,上挂一匾,写着“分金堂”三个擘窠大字,厅内满盈着酒肉的香气,中间放着张酒桌,桌上杯盘狼籍,桌旁坐着十条七歪八倒的男人,个个喝得脸红红的,正中坐着的便是一头黄发黄须的金毛水怪黄头毛。黄头毛举杯喊道:“来了来了,老子略施小计,立名江淮的生角白玉春与旦角刘依依,明天也到分金堂献艺来了,哎呀,来人啊,将他俩带到侧屋去洗一洗,如何搞得如此蓬头垢面,显得洪泽湖的弟兄们也太不尊敬艺人了。”上来几个娄罗,将白玉春与刘依依带了下去。
白玉春道:“对了,前天的一封信,将我们伉俪二人骗到宝应,想必也是你们做的手脚。”
大汉们拖挟着白玉春、刘依依到了门口,门口停着辆大马车,翻开车门,就将白玉春佳耦连推带掇地塞进车内,车门“哐当”一声关严实了。
柳三哥笑道:“去狐狸岛,就该叫胡大仙。”
白玉春破涕一笑,道:“有哥在,我的心就结壮了,有哥在,我的心就亮堂了。”
白玉春道:“哥,小弟一时想差了,小弟不该他杀,谅解我。”
白玉春一拍脑袋,道:“哎呀,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叫‘来无踪’。”
白玉春也谈及了前天收信的颠末,岳父非常迷惑,那送信人葫芦里卖的啥药呢?答案很快就来了。
黄头毛道:“只要你俩好好唱,唱得爷们欢畅了,明天就送你们回家。如果不好好唱,推三阻四的,就不要怪老子脾气不好,没你们好果子吃。”
时候过得真慢,信鸽“小白”去了后,便没了动静。或许“小白”迷路了,或许“小白”把信弄丢了,或许“小白”被老鹰叼走了,一向没有三哥的动静,他落空了耐烦,也落空了活下去的信心,因而,他投缳他杀了……
柳三哥冷丁问:“我叫啥名字?”
白玉春道:“唱戏是要讲心境的,家中岳父岳母存亡不明,大当家的,小人实在一句也唱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