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担搁了一刻,三条人影从路旁窜出,一人是九妹迷魂狼,截住了灵蛇剑何桂花;另一人是老五大色狼,抱起笑面狼,纵入柳荫;第三人是老八白脸狼,见谋财狼一人难以抵挡崔大安的守势,挥着铁箫,插手战团。
丁飘蓬道:“我也尽管劫赃官的镖,管不了谁保的镖。”
霸王鞭崔大安这些天不在北京,对北京的事,知之甚少。他正待脱手,听捕快一喊,便住了手,问捕快道:“这话当真?”
丁飘蓬道:“那是赃银,是百姓的心血,劫之有理,劫了布施费事百姓,替天行道,正大光亮。”
手中的剑,一剑一剑刺向笑面狼,笑面狼起不来,腿上鲜血淋漓,在地上闪避打滚,如果在平时,十个笑面狼也报销了,何如何桂花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义愤填膺,肝火冲天,剑上工夫便走了样,劲道太猛,准头不敷,竟一剑也未曾刺着。
捕快会与贼人暗中有些来往,多为了捞些银子,但铁面神捕乔万全的人与罪大恶极阴山一窝狼的人勾搭,打死他也不信。
她想:乔爷该接到信鸽了吧,快点,快点,半个时候后,结果不堪假想。
崔大安道:“丢镖后,四海镖局颜面丢尽,几乎关门大吉,为此花了五万两银子,才将事情摆平。现在,丁大侠竟如此强词夺理,令崔某大跌眼睛,大失所望,大侠大侠,如此罢了,看来大名之下,实在难符。”
崔大安道:“镖局尽管接镖,不管这银子洁净不洁净。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干脆勒转毛驴,向厮杀着的崔大安佳耦走去。手持长剑,无所害怕,毁灭凶顽,理所当然。
丁飘蓬不信赖赖何人,如果崔大安佳耦一动,他当即会敏捷作出反应。
何桂花口中叫道:“还我儿来,还我儿来。”
崔大安冷冷道:“飞天侠盗丁飘蓬,迩来可好?”
崔大安一边应战,一边想:咦,信鸽早就收回,镖局策应的也该来了吧。
一场鏖战,一触接发。
阴山一窝狼的人如何和捕快异化在了一起?令人费解。
灵蛇剑何桂花从另一测,蓦地拔剑,星移斗转,刺向笑面狼的右腿,笑面狼全神灌输在霸王鞭崔大安身上,目不旁骛,冷丁一剑刺来,躲闪不及,“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崔大安真有些弄不懂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儿个,毫不能放过这个杀子的贼人,丁飘蓬的事儿得搁一搁了。
笑面狼已有前车之鉴,早心有防备,他弯刀上挑,将鞭头一撩,这一招有讲究,叫“此起彼落”,刀尖挑开了鞭梢,隐含着三个变招,但鞭梢来势太猛,不觉虎口一麻,变招就慢了半拍。
“蒋太公垂钓”的后着变招更多更快,崔大安手腕连抖,鞭头变招层出不穷:“金蛇狂舞”,噬其眼;“雷电交集”,击其胸;“一举两得”,缠手足;“一枕黄粱”,击其背;变招如长江大河之浪,滚滚不断,笑面狼蹿高伏低,左支右拙,手忙脚乱,已完整被鞭影覆盖。
丁飘蓬冷冷道:“擦破点皮,没啥,小菜一碟。崔总镖头固然进招,鹿死谁手,难说得很。”
崔大安道:“恰是。亏你还记得我的字号。一年前,你劫了四海镖局姑苏分号的镖,这事儿总該有个交代吧,常言道,有钱钱交代,无钱话交代。”
他们等的就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要做聪明的渔翁,决不能做傻乎乎的鹤蚌。他们没有江湖人寻求的名誉、道义,他们寻求的是成果,有个最小的捐躯、最大的收成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