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包厢在尽西头,雅静精美。店伙道:“看来二位爷常来。”
第二天,杨畅旺教唆部下的地痞来闹场子。一会儿说,菜里吃出了苍蝇,吃了拉肚子,掀台子砸场子,要赔钱,赔甚么吃坏身子费,恶心呕吐费;一会儿说,菜太咸了,把老子咸得得了病,也要赔看病医治费,误工费,门客看不畴昔,说他们几句,这还了得,便将门客打得满地找牙。黄梁梦旅店今后无人问津,谁还敢再来呀。
丁飘蓬道:“哦,是这么回事啊。”非常绝望,正要拜别,听旅店内传出惨叫声,便奇道:“大哥,旅店里如何啦,叫得好寒伧呀。”
大块头恼道:“吓,老子?称老子老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丁飘蓬捡起利斧,顶着混世魔王的脖子,笑道:“想死想活?”
过了两天,黄念恩正跟几个朋友在茶社喝茶,仆人神采镇静的找到他,说是夫人带着公子去城隍庙烧香,还未进城隍庙,便被几个黑衣大汉拖进马车抢走了。黄念恩慌了手脚,辞了朋友,出了茶社,去找夫人、儿子,先去邯郸府衙报了官,捕头问明详情后,道:“这事就交给我等便了,我等将着即彻查,决不姑息。”出了衙门,正没主张时,一辆马车跑来,在他身边停下,马车的门翻开了,一个后生道:“是黄梁梦旅店的黄掌柜么?”黄念恩道:“恰是鄙人。”后生道:“夫人、公子找到了,快上来,接她们去。”情急间,黄念恩得空思考,喜道:“敢情好。”便跳上了马车。一上车,车门哐当关上,马车就跑了,才晓得着了道儿,车内两名精干男人,戴着头罩,只暴露两只眼睛,一人揪着他的领口,一人扣住他的命门,两柄匕首顶在他胸口,喝道:“噤声,不然弄死你。”然后,将他双眼用黑布蒙上,嘴里塞上烂布,五花大绑扔在马车地板上,男人的脚踩着他身子,转动不得。马车不快不慢的跑着。
大块头大怒,骂道:“小子活腻了。”起家,如铁塔普通,一鞭向丁飘蓬劈去,鞭梢怒啸,力道实足。
知府道:“被告汹汹,可惜无据,无据之嫌,临时缓论;被告喊冤,证据凿凿,虽则受屈,谦让为先;因被告有老婆被杀之事在先,神智庞杂,亦属人之常情,其情可悯,其心可鉴。凶徒妄为,没法无天,性命关天,神人共怒,着捕快倾力侦办,不得怠忽,此案蹊跷屈直,待水夕照出后,再作决计,原被告稍安毋躁,退堂。”
翌日,丁飘蓬骑着毛驴,王小二牵着,两人来到城里的黄梁梦旅店。毛驴是王小二雇来的,只花了五钱散碎银子。
到了邯郸,见邯郸人走路也没有啥不一样的,很浅显嘛。他早就听朋友说邯郸黄梁梦旅店的菜做得好,既来了邯郸,没甚么好学的,那就去黄梁梦旅店喝两杯。
邯郸城百姓鼓掌称快,纷繁鸣放鞭炮,喝酒道贺,一时,邯郸城表里酒坊的酒,不管好的孬的,竟卖了个精空。
黑衣男人道:“毛孩子再啰嗦,老子把你拖出来,扒你一层皮。”
丁飘蓬手一送,黑衣男人咕咚一声,栽在地上。丁飘蓬也不睬会,管高傲步向黄梁梦旅店走去,他“哐当”一声推开大门,见大厅正中坐着一个大块头,秃顶、三角眼、满脸横肉,敞开的胸口上,卷起袖口的手臂上,暴露着狰狞的青龙刺青与肮脏的黑毛,他手上握着根带血的皮鞭,桌子上插着柄寒光四射的利斧,身后站着四个穿戴玄色紧身衣靠的佩刀大汉,厅中跪着个衣衫破裂,鲜血淋漓的中年人,那惨叫声就是中年男人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