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飘蓬笑道:“那就多谢小弟,多谢大仙了。”
小二惊道:“那倒是。”忙解下腰牌,塞进怀里。
他手一伸,脉息向上,向王小二要钱,道:“来,拿来。”
小二道:“好,你报个价嘛,我是用心要付你钱的,真的不想赖你。”
丁飘蓬急道:“小二,我在那里?”
蒋半仙笑道:“不敢当,你再如许叫下去,我该叫狐狸大仙了。”
正在此时,门口闪进四个捕快,为首的是猫头鹰胡大发,手持铁尺,哈哈大笑,满脸络腮胡髭直颤,笑得连那肥大的肚子都在一个劲儿不断的颤抖,一双圆眼笑成了两道缝,他道:“是呀,这位郎中说得一点不错,乖乖的跟我老胡走,免得一个不把稳,伤口崩裂,当场命绝。”
小二看看丁飘蓬,丁飘蓬的脸已发青,还没有发作,下颏一挑,头一别,意义是要小二对于蒋半仙。
敷上膏药,扎上纱布,又从葫芦里倒出一粒红色丹药,马上满屋药香,捏着丁飘蓬的鼻子,将丹药送入他口中,拿出一只红色瓷瓶,开了塞子,在丁飘蓬口中滴了两滴绿色药水,只见丁飘蓬喉节爬动,嗯了一声,坐将起来,竟挣开双眼,问:“咦,我在那里?”
蒋半仙道:“吉人自有天相,仁兄义薄云天,必有天佑。”他又转过甚对王小二道:“小哥哥,千万不要见怪,刚才,只是试着探探你的口风,跟你逗着玩呢。今儿上午,鄙人去北都城行医,中午返回王庄时,见东直门城门头,还贴着你的通缉令呢,晓得么?”
蒋半仙不睬会小二,对炕上的丁飘蓬起家拱手一揖,道:“这位仁兄,想必就是飞天侠盗丁飘蓬了,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小二道:“不怕不怕,反正不过一个死,砍头只是碗大个疤。”嘴上挺硬,心下暗道:现在你伤成那样,靠你但是靠不住了,不过,你伤成那样,重新到尾都是因为我,我真搭上了这条命,也是命该如此。
他复又对丁飘蓬道:“丁大侠还须静养为要,十天半个月,想必便可病愈,这十天半个月千万莫与人争斗,如果伤口崩裂,性命交关。”
小二与丁飘蓬面面相觑。丁飘蓬气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等闲怎能与浅显百姓难堪,不到万不得已,他毫不脱手。
丁飘蓬试着吸口气,却中气不继,左手举起,却绵软有力,他流的血太多了,自知规复尚待光阴,现在,捕快四周搜捕,确是危急四伏,不过,他已无数次的面对过灭亡,不知惊骇为何物,现在,只能任其天然,任凭天命了。
小二将怀里统统银子取出来,放在桌上,道:“蒋大仙,我就这些银子了,大抵另有八九银吧,你就看着办吧。”
小二传闻回家去取,就慌神了,一则,他没有家,二则,他没有那么多银子。他软声相求道:“蒋大仙,如许好不好,你报个价,我给你写张欠条,过些天我来还你。”
小二道:“哎,蒋大仙呀,我是磨破嘴皮要你脱期光阴,你定不允,那你总不能成圣子口吧,那些甚么家传秘方,也该打个折吧,做买卖要让人留个念想,今后,转头客才会多呀。”
东配房炕上,丁飘蓬还是昏睡不醒,蒋半仙解开丁飘蓬的衣衫,检察伤势,他崩着脸,从药箱里取出药水洗濯伤口,
蒋半仙道:“那是出诊费,现在你还得付药费。你晓得那药但是我家家传秘方所制,那丹药叫‘起死复生丹’,那敷的膏药叫‘生肌续骨膏’,那药水叫‘九天还魂液’,不然,怎能好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