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二道:“我估计,南不倒不会杀葛姣姣。”
丁飘蓬的房间在大院西头,翻开房门,将万宝全书让进屋,关上门,俩人落座,丁飘蓬问:“有动静么?”
丁飘蓬惊奇道:“咦……”
“跟着走就是啦。”
爱过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人没死,心却枯死了。若再去爱仁慈斑斓的女人,保不住又会把女人害死,他会去花街柳巷寻欢,却再也不敢去爱了,爱得越真,伤得越深,不管哪一方,都是如此。
“等我的狗。”
“对,我是奉南京府尹之命,来抓柳三哥的暗探。你晓得就行,严禁别传,若泄漏奥妙,就等着坐班房吧。”
“那么快。”
万宝全书道:“依小老儿看,或许,还在杭州。”
丁飘蓬道:“说句实在话,跟飞天侠盗比,还差一截。”
万宝全书道:“对阴山悍贼来讲,就是狼叫也不当回事,更何况是狗,去了,再叫也白搭,走吧,别等啦。”
“走错了,我可不管。”
小老头道:“去哪儿都行,找着我,算你找对人啦,小老儿是杭州老地盘,人熟路熟地头熟,杭州空中上的事,没有小老儿还不出宝门的。”
万宝全书道:“你安知小老儿姓范?”
“老万,说,如何回事?”
“是。咋的?”
小老头欢声道:“那才对喽,到了杭州,不游西湖的人,几近没有,在绿水青山间逛逛,最舒畅不过。”
万宝全书道:“莫非你把我抓起来?”
凡初到杭州的人,都急于想去西湖逛逛。
丁飘蓬正欲建议偷袭,忽地,听得四周有衣袂带风之声,只得作罢。
万宝全书道:“连万宝全书都不敢打包票,已把握三哥在杭的干系人,你一个外村夫,怎能夸海口说了如指掌呢,小老儿大胆说一句,小官人,你还差得远呢。”
万宝全书道:“客长像个哲学家,偶然说得头头是道,偶然说得乱七八糟,尽说些不着边沿,没头没脑的话。”
“不敢了。”
却没了下文,万宝全书道:“咦啥咦,别把小老儿当阿斗,别在万宝全书面前卖关子。脑袋里没有二两油,干不了我这行,你说句实在话,小老儿猜得对不对?”
丁飘蓬嘻嘻一乐,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钱,向空中一撒,众丐忙着捡拾争抢,丁飘蓬趁机拔腿就逃,净慈寺也不去了,专拣人少处飞奔,黄狗阿汪紧随厥后,乞丐忙去追,那里追得上,追了几步,就不追了。
约行里许,便见山下有个寺庙,恰是莲花庵,寺门紧闭,路旁有些可疑职员,无所事事,闲坐树下。
“我咋晓得。”
“如何向老迈回话?”
万宝全书打个哈哈,道:“要不,如何叫万宝全书呢。”
“找到阴山一窝狼的人啦。”
幸亏有黄狗阿汪在,三哥对阿汪道:“阿汪,看你的啦,远远地跟着刚才的四个坏货,不得靠近,跟到地头,就回堆栈找我,行吗?”
便对马夫道:“往前走,另找一处堆栈歇脚。”
“说不过,就别说。”
丁飘蓬爱过的人,死的死了,走的走了,看来,本身射中必定只能孤身一人,他多不敢爱了。
这些事,丁飘蓬当然都爱听,南不倒到杭州了,好啊。
丁飘蓬哈哈大笑道:“老万是个实在人。”
丁飘蓬道:“老万,你晓得我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