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念两手两脚都挂在了他身上，内心软成一滩水，脸贴在他胸口，听他咚咚心跳，说话声也软绵绵的，“小行哥，你真好...”
韩念念跟小寺人似的，又是找洁净衣裳，又是拎拖鞋，送到耳房里，认错态度极其杰出，“方书记，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让你白挨人笑话...”
能有得穿就不错了，哪还会再嫌弃，脚上有个遮挡，下午回城里，一起自行车蹬得缓慢，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家，狼狈的模样把方婆婆吓了一跳。
本来空无一物的手掌内心刹时多了一块糖果。
韩桂娟直拍脑门，“这两天这么乱，还真忘了这茬事儿！”
韩念念唔唔点头，把筷子递给他换他吃。
方知行堂屋门都没进，干脆大门关上了，直接在廊檐下脱了泥巴裤，衬衫也脱了，只穿了背心裤衩兑水端耳房里。
韩念念和陈玲跪坐在堂屋的干稻草上守着，韩大娘儿媳妇冲了碗糖水端来喂上，过了好大一会儿，韩桂娟才算缓过了气，长长的叹了一声，悠悠道，“老太婆作妖半辈子，这下好了，人总算是走了。”
陈卫东骑车回了趟家，车把手上挂了一双井口鞋，“大兄弟，咱两脚差未几大，你先穿我的吧，不嫌弃破就成。”
韩大娘笑，“家里哪另有鞋，本身家穿都不敷了，哪还能找给别人穿...再说给人家穿破的，人家城里来的也看不上啊！”
二堂哥干笑，只能悻悻坐归去。
家里筷子碗有限，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一个碗，共同默契，仓促把早餐吃完。
“果冻。”韩念念扯开给他吃。
旁人丁中的“姑奶奶”就是韩桂娟，入戏太深，一口气没上来，一股脑栽了个大跟头，脑门也被磕破了皮，吓得婆娘们慌乱一通，也顾不上哭了，七手八脚把人抬归去。
这家人，够孝敬！瞧哭很多大声！
韩念念跟着叹了口气，“也不晓得他们有没有下葬好。”
方知行两手端住她脸颊，神采当真，低声道，“我是你男人，算是你最靠近的，连我也不能说？”
成果自称手工致的人，愣是把方知行下巴嚯开了个口儿，血珠子直往外冒...
方知行已经刮好了胡子出来，毛巾扔洗衣盆里，并且冷静把他零嘴拿走，“给了我就不准再收回。”
人都回的差未几了，还未瞧见方知行回，韩念念耐不住来路上看，离得大老远就瞧见方知行和姚大勇两个，光着脚丫子，裤腿跟插秧似的卷得高一截低一截，头两天又稀稀拉拉雨水不竭，这么走返来，脚丫子小腿上尽是泥巴。
“抬卫生站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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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婆婆很自发的出去串门子，由着两小年青在家折腾。
小行哥...方知行呛咳一声，脑筋里一下飘到了出产日期上，干巴巴问，“媳妇儿，你多少年出世的...”
韩桂娟那叫一个气，差点没跟韩大娘吵起来。啥叫没鞋，窗户洞上晒的不是鞋啊！
“娘，你咋没跟姐说一声呐，起码让她给姐夫筹办双新鞋，下葬以后姑爷的鞋一概不能穿回，得脱了跟棺材一块埋了！”
韩念念哭笑不得，另有这风俗？
想了想，方知行还是开口问了，“媳妇儿，你在哪儿挖了口地窖？”
韩念念渐渐回过味儿，忍不住笑喷，“对对，我是挖了口地窖，不然藏不了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