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子彻只悄悄驱着车,非常默契的一语不发。
车出城北门,下了一个不陡的长坡,子彻把它停在了洛水边。
子彻回眸看着身边的落樱道:“你从洛水爬出来时,湿露露一身寒,气冲冲一脸气,开口却没半个脏字,那种环境下还字字有理,让我不由想看看你的模样。”
子彻硬压着嘴角的笑意道:“好了,即然喜好,那我们就入坐吧!”
答复得这么天然,落樱更天然的问:“说吧,你哥哥都和你说了甚么?”
老者轻抚箜篌,古远婉转的声音就从他绵绵不尽的气味中传开。
落樱红着眼瞪了他一下,却见他脸上懵懂混和着担忧的傻样,这才回味起他说的“喜好到哭”四个字,“噗嗤”一声破啼为笑。
这是她最最喜好的歌,唱着唱着,她不由将目光聚向子彻,良辰美酒、故国神思,这位少年看似行云流水的寻求,在落樱看来,更像是一场经心安排的盛宴,招招惹人入胜,到处表现心机。
“叮铛叮铛驼铃响,我的家在大漠上。叮铛叮铛驼铃响,我的爱人在天涯。”落樱中间的两个仙奴女子,跟着箜篌唱着这首塞上曲。
子彻伸手为她掸去唇边糕粉,落樱有所惊奇的避过脸,转而就见子彻笑得如花盛开:“赐给我一个敬爱的傻媳妇啊!”
再见旧时场景,不觉已是隔世,无法故国难重回,现在的落樱粉拳紧握在便服宽袖中,才气忍住眼中即要夺眶的眼泪。
落樱也跟着她们悄悄呤道:“叮铛叮铛驼铃响,黄沙吹过我已老……”
子彻神采孔殷,憋了一腔言语恨不得顿时道出:“当时我觉得你傻了,被我撞傻了,当时我就感觉你的平生都毁在了我手上,那一刹时我就决定照顾你一辈子!这何尝不是上天对我的一种恩赐。”
“开曲了。”一开门,落樱就见子彻笑容相迎。
子彻晃悟道:“难怪你晓得我有个哥哥,想来你和他熟谙吧?”
落樱极不睬解的道:“是吗?”
落樱眼眸一沉,笑问:“你倒说说,为甚么是一种恩赐呢?”
美酒美食、月光雅乐,落樱不由笑从心来。
子彻看她笑容不展,也跟着拧了眉,小声问她:“是不是不喜好?要不我带你去别处看看。”
子彻笑意融融的坐到她身边,像个讨要嘉奖的孩子般眉飞色舞。
落樱没给他好脸,独自往前一步,调笑含着摸索道:“你整天这么无所事事,主将的军衔是混水摸鱼弄来的吧?”
落樱低头,耳边就想起了子彻吹的《路花冷》。
“你……”听着美好乐声,落樱轻声问子彻:“为甚么会喜好我?”
子彻眨了两下眼睛,又笑了起来:“是啊。子彻就是永安,永安就是子彻,全洛城都晓得啊。”
“不,很好。”落樱才一开口,眼角霎然滴下一滴泪,仅只是一滴,就被她决然拭去了。
子彻轻步跟在她前面,语带笑意道:“放心吧,在你歇息的时候,我已经回营把此行的公事办好了。”
“不错吧?”子彻看着耀耀火光问落樱。
恰是情义融融时,落樱俄然神采一转,目露寒光,出其不料的问:“你就是永安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