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恒放下白子,含笑道:“她向来卖艺不卖身,城中勋贵想要见伶仃见她,也一定能如愿。”
峪恒谨慎的放下一颗棋道:“你确是见地很多,但边幅也好,才调也罢,都得记取人外有人。”
婢女唇角含笑,宛然道:“是那位仙奴公子吹的。”
红衣女子顿时就差人带着峪恒和络络进了一处小院。
峪恒与络络对看了一眼,两人都像看看倒底是个如何的客人,竟让势利的风尘女子都欲罢不能。
这是络络来到燕京的第一个早晨。
笛音于委宛中透着冷僻,让人听后,如遥见高山之雪,细呷冰川流水,似百花齐绽般缤纷繁华,又像落叶离树般飘零寥落。
迎客的姬妾们自是晓得峪恒的大名,不由都是脸露难色。
青泽院的蓝盖华车很快就到了诗园。
“如果那里不舒畅,那就过天再忙吧。”络络眼中却有些担忧,如此降落的峪恒,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说话得实在是模棱两可,络络难以猜得,只好放下酒杯,也跟着冷冷叹了口气道:“老板你年纪悄悄就坐拥万贯家财,另有甚么不高兴的?”
语毕,峪恒双手带着阔袖背今后腰,长身亭亭,挪步出了院堂。
“莫非是为了女人?”络络也是男人,能让一个男人感念伤痛的,莫过于两件事,功名利禄和女人。而现在的峪恒,恰是功名财利两相风声水起之时,只要女人会是这个老是满面笑容男人失落的启事。
峪恒从小在风尘凡故中泡大,最善察颜观色,络络话里的担忧,他又如何听不出来,干脆只是淡淡一笑,还是饮了口淡酒,意味深长道:“原觉得镜花水月,只要得见便心安理得,哪知越是若即若离,就越惹人伤怀。”
络络随峪恒下车,灯华月色中,瞥见一坐精美贵雅的门楼,门柱上两个鲜红灯笼,照得四下繁华热烈,更显得门内灯火辉辉。
络络点头,摆下一颗黑子道:“看来这位汪蜜斯也是个不凡之人。”
峪恒浓眉一皱,顾意曲意奉迎道:“莫非是位女客?”
婢女点头道:“他来园里已有几,却没人舍得离他半步,女人们都盼着与他多合几次房呢。”
峪恒肯定道:“仙奴公子就是你家蜜斯接的那位高朋?”
“罢了罢了。”峪恒只是点头,自讽的轻笑一声,还是饮了一杯冷酷的寡酒。
一口酒咽下,峪恒看着不远处的灯,轻叹一口气道:“院里的事今后再交代,现在恰是是访客的好机会,我带你到一个来往密切的同业那边去拜访,今后相互照顾,做起买卖来也会更便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