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道长将这局势看的如此清楚,为何又要蹚这滩浑水呢,像艳某一样,大隐于市不是更加轻松么?”艳老板听得林西陆这一番阐发,就晓得面前这位看上去清冷到不食人间炊火的年青男人绝对不会服从于朝中的任何一方权势,那么,他这么急于找到钥匙又是为了甚么呢?
“固然当年的世子,现在的国主已经继位,但若没有这钥匙,他的龙椅始终坐不平稳,是吧?此番林道长前来,就是为了帮他找到钥匙吧。”艳老板唇边挂上一丝嘲笑。
“艳老板……”扑通一声,林知夏竟然朝着艳老板跪了下来,林西陆一阵惊诧,就要去搀他起来,却被他决然回绝,“艳老板,我也是武伶馆中的伶人。天下人都道,唐皇好武伶,天下无白丁,这武伶馆中的伶人在天下人的眼中乃至比一个七品朝臣更有话事权。浅显的百姓没法了解我们,但你,也是从武伶馆中走出来的,若你还没健忘那段在伶人馆的日子,就不会不晓得我们看似光鲜,实则过的是甚么糊口!三等琴倌,在乎的向来不是愿不肯意学琴,管事的只要看中了你的双手,你就得去学琴,每天能够挨饿,能够受冻,但双手倒是绝对不能受伤的,就连做错了事挨鞭子,都得用棉布裹好了双手再去领罚!这双手仿佛与本身的身材是分开来的,身材过的是贱民的日子,可这双手却像是从贵族身上借来的,只是暂放在这贱民的身材上,这此中的扭曲和纠结,艳老板,你不是不晓得。”
“艳某只不过想过几年太常日子,可世事老是不能尽如人意,对吧,林道长?”艳老板冲着林西陆凄然一笑,“本觉得瑜青去了,那位又铁了心的留在宫中,这陈年旧事哪怕有人究查,也不会再将艳某牵涉此中了……没想到,世事如棋,老是难料……”
艳老板脚下一滞,极不甘心的回过身来,面色有些丢脸:“二位爷另有何事?”
“鄙人只是想问一句,在瑜青先生的故事中,艳老板处的,到底是一个甚么位置呢?”林西陆端起冬梅茶,抿了一口,固然茶汤已凉透了,但此中梅花的清冽芳香却比温热之时更沁民气脾。
“这桩事情,艳老板必定是晓得答案的,只要情愿照实相告,我们定然不会再对第四人提及此事。”林西陆语中没带涓滴的架子,听上去诚心的很。
林西陆心中犯起了嘀咕,听这艳老板的语气,仿佛是对姜哲,不,应当是对这姜氏的皇权非常不屑,这不屑当中,又带着几分恨意。
“不美意义了孟女人……”
林西陆和林知夏软硬兼施,这艳老板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何如民与官斗向来没有甚么好了局,只能不情不肯的说道:“林道长言重了,二位还想晓得甚么,艳某必然极力答复。”
“林道长公然如传闻中普通机灵无双,既然是敞亮人,那我也就没有需求再藏着掖着了。的确,我就是当年奉养过前国主的那位伶人。”艳老板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如果让太后一派获得了钥匙,那姜哲这么多年来的哑忍和尽力,全都付之东流了。门阀和世家会敏捷的将他们的旗号插满全部芙蓉城,在门阀之间争夺中,必将会形成争端和战役。五年前的武侯之变,还历历在目,百姓们好不轻易从战役中缓过气来,莫非艳老板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又变成硝烟的捐躯品么?现在的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姜哲争这一把钥匙,只是想要替他,也替芙蓉城的百姓,求得一个能够抵挡那些门阀,抵挡那些冗制的机遇。而这机遇,正握在艳老板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