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些人罔顾法纪,疏忽伦常,可总还是有人在遵循着,保护着。如有一天,天底下的人都不在乎这法纪了,都健忘这伦常了,那这世上的民气与妖魔又有何别离,那我们这唐楼要诛灭的到底是妖魔还是世人?”冯掌柜前所未有的当真和严厉,一字一顿的说道。
眼下,林西陆见这二人又有要大吵一架的趋势,从速扯扯林知夏的袖子,又夸大的端起汤碗:“好香啊,一闻就是放足了质料的!感谢冯掌柜!”
那晚冯掌柜可贵的发了脾气,他喝住林知夏:“你当这唐楼那地痞地痞窝么?!若我们对他用私刑,那唐楼跟内里那些匪贼有甚么辨别!这世道虽乱,却还是有法纪伦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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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方!你同我讲端方?!他对同门下了杀手,这都不能逐他出唐楼!这到底是甚么端方!”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如何这么傻!为甚么每次重伤的都是你!”林知夏边哭边吼着林西陆,冲动的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这就是你的举手之劳?”苏南星倚在走廊的雕栏上,玩味的看着他,嘴里永久叼着根狗尾巴草。
“混闹!你去了能做甚么!”俞广白脱手拦住他。
“他没事了,”雁桑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着还在地上坐着的俞广白,“倒是你们,如何回事?”
“感谢……”林知夏不晓得要对陆望舒说甚么,脑筋里只剩下这个薄弱的“谢”字。
“望舒,这可不是我奉告他的,他那么聪明,早就奉告过你了是瞒不住的。”林知夏追着林西陆而去,嘴里还一向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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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林西陆刚巧返来了,听得二人的对话,“别这么严峻我,行不可?好歹这里是唐楼。”
模糊的晨光透进房间,冯掌柜起家翻开窗户,一阵风凉的风混着晨雾吹了出去,让他打了个激灵。
“唔……你来了……”陆望舒听到响动,展开轻阖着的双眼,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鼻尖、发梢上满是汗珠,“我归去了,你陪着他吧。”
谨慎思被看破的林知夏,只好乖乖留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