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詹延卿视工农兵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是以关于工农兵的统统调查,他都亲力亲为,凡是有可疑的人,一概抓回司令部好生鞠问。林西陆捉妖的时候,听到了很多百姓的抱怨,说司令部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乱抓人,凡是被抓走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好好的返来,不是死在了牢里,就是浑身是伤的被司令部里的人胡乱丢在大街上。
“老固执,那詹延卿也不是好相与的,你筹算如何办?”俞广白看着暗下去的天气和泛白的一轮圆月,心中非常没底。
“没甚么,我先去沐浴了。”陆望舒心中惦记取江雪,也晓得今晚的事多说无益,干脆不掺杂了。
“体例倒是有一个……”詹延卿扫了一眼世人,抬高了声音:“詹某与三位爷一见仍旧,现在冒着泄漏军机的风险奉告你们,还但愿你们能替我保密,不然……詹某随时得上军事法庭,此性命就堪忧了。”
“小七爷说的没错……这恰是令詹某痛心不已的处所,山城人杰地灵,倘若落入日本人之手必然生灵涂炭啊!”
在陆望舒看来,詹延卿的这幅模样过分于决计和造作,的确如同戏台上的伶人普通,让民气生腻烦:“不知詹司令何时出发?”
冯掌柜正在清算碗筷,见三人兴高采烈的出门,低头沮丧的返来,出声问道:“如何了?出门儿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如何一顿饭的工夫就没精打采的了?”
詹延卿见林知夏知情见机的挑开话头,天然是顺着这个台阶而下:“提及来也是伤感,我来这山城三年多,虽没甚么大政绩,但也对这片地盘爱得深沉。就上个月,收到总部的一纸调令,让我归去,即使我是有百般万般的不舍得,但军令如山,鄙人也是无可何如啊。”
“詹司令就非走不成么?”林知夏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詹延卿这番话的言外之意不能更较着了,如果你们唐楼不派小我跟我一起去西南平乱,那我本身也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返来了,等日本人攻过来的时候,山城就会完整失守。
见鱼儿中计,詹延卿心中暗喜,面上却还是愁云暗澹的:“日本人兼并了东北三省,拉着个爱新觉罗氏弄出个傀儡满洲国,明面上说是中国人的地界,实在私底下,都是日本的。眼下他们不满足于东北了,已经派了先遣军队到巴城四周。巴城与山城水挨着水,地连着地,如果巴城被日军打击,不消我多说,诸位也能想见这山城的状况了。”
詹延卿这等宦海熟行,如何会听不出林西陆这番话中的调侃之意,他面色稍稍一僵,当即又换上一副驯良的笑容:“小六爷这番话,真是令詹某汗颜啊。鄙人为山城百姓做的还不敷,近几日又有乱党出来作怪,詹某必然抓紧巡查,毫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来扰乱百姓们的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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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提及此事,干脆打铁趁热,詹延卿计上心来:“眼下天下战事吃紧,山城虽偏安一隅,但这太常日子也不会悠长了。”
“神奥秘秘的。”冯掌柜咕哝了一句。
“詹司令言重了,”林西陆一抱拳,“司令对山城可谓是鞠躬尽瘁,大到城中百姓的安危,小到贩夫走狗的糊口琐事,司令无不事必躬亲,令鄙人是佩服的很。”
“甚么!”林知夏大惊失容,“若驻兵尽数分开,那攻陷山城岂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