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陆平日来只是捉妖,听得孙邈讲起这桩旧事,想到包司令竟如此肮脏和暴虐,内心像堵了块大石般,呼吸都带着几分沉重。
当年孙邈提了亲,就回到营中,此事也并未对谁讲起过。有一日,包司令带着几个亲兵来到了镇上,一眼就相中了梅若林,想着要娶归去做个姨太太,若林不会说话,只能冒死往家里跑。
孙邈听到这个动静,如遭雷劈。当时腿脚一软,就跌坐在了梅家大院中,那梅老爹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眼角带出些泪,腿脚微微颤栗:“你若要祭拜,就去后山吧,若林是得疫症去的,镇上不让收骨灰,说是怕感染,就措置掉了,不幸我那女儿连个尸身都没有,只在后山得了个衣冠冢。”
春季的夜色还是带着暑气,林西陆从司令府返来内心头很乱,干脆出来透透气,正巧撞见林知夏拿着勺子捧着半个西瓜坐在院中筹办开吃。
“孙邈!他定会带着兵来剿除你们这几个匪贼!”梅老爹被那几个亲兵揍的爬不起来。
“成成成,我买我买。”梅老爹忙不迭的掏钱出来,换了块拇指大小的福寿膏,立即抽了起来。
“我家姑爷是包司令的亲信,你们等着,你们等着,等他返来定要了你们的命!”他反几次复的喊着这几句。
“梅老头,你倒是识货,可知这福寿膏是个金贵玩意儿,这都是北都城里绞了辫子的皇子皇孙们在抽呢。”包司令命人点起一小块福寿膏,那味道的确就是在勾梅老爹的魂儿。
“小六爷,我还能再见见若林么?”孙邈昂首望向他,眼里充满了期冀。
“本日,梅若林对你说了甚么?”林西陆不由得猎奇。
包司令扑灭一小块福寿膏,梅老爹闻到这味儿,立即不哭不闹了,伸手就要够。
孙邈寂然绝望,整小我瘫在椅子上:“小六爷,你说,若林成了鬼,如何不找他报仇呢……”
孙邈笑眯眯的说道:“月饷,端庄钱。”
梅老头听得包司令这么一说,当即两眼一黑,眼看就要晕畴昔,包司令见状,一个巴掌呼了畴昔:“我问你听清楚没!你是想好好过日子,还是想去陪你女儿!”
“你想哭就哭吧,憋着做甚么。”林知夏见林西陆眼中氲着层薄薄的水汽。
梅若林冒死拉着梅老爹,可又有甚么用呢,梅老爹已经被那福寿膏迷了心智,一把推开梅若林,巴巴的凑上去,只求包司令能给他一星半点儿的。
包司令冒充打量着这宅子,眼睛倒是一向往梅若林身上瞟:“我看你这宅子里压根儿没甚么值钱的东西,就你这丫头看着不错,我恰好还没娶妻,不如许给我吧。”
“那……那你在我家看中甚么,尽管拿去,只要能给我一点儿,一点儿就成。”梅老爹抖抖索索的打着哈欠。
“这一阵子,看紧这老头,别让孙邈发明。等军队分开……”包司令眼神一冷,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
半晌过后,包司令拎着裤子出来了,一脸满足,一个亲兵立即凑到他耳边将话给传了。他眉毛一挑,冲着梅老爹喊道:“你家姑爷是谁?”
包司令小眸子子滴溜溜的一转,叮咛亲兵拿了几盒福寿膏出来:“梅老头,你女儿命薄,得了疫症,我刚给她瞧病,也没瞧好,累的我一身大汗。你节哀吧,这几个福寿膏,再加上这袋子银元,你收着好好过日子吧。”本来包司令竟在糟蹋了梅若林以后,将其活活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