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绾坐在榻上,和两个女官喝着茶说话,刘婉仪和李丹若转到前面静室,两人落了座,女婢奉上茶,退出去远远侍立着,刘婉仪端起茶让了让李丹若,看着李丹若问道:“这么急着见我,出甚么大事了?”
隔天午后,李丹若哄着姜敬默歇了午觉,轻手重脚从配房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姜艳树转过来,姜艳树看到李丹若,忙紧走了两步,两人见了礼,李丹若让着姜艳树进了正屋,朱衣奉了茶,瞄了眼李丹若,带人退了出去。
“不消,刘朱紫能生了皇宗子,做到婉仪,又……独宠宫内,这事她天然能看明白,不消我们多话,刘朱紫是聪明人,跟着她,笨点好。”
傍晚,姜彦明听了李丹若的回话,交来回回细品了半天,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照这么说,这一场立后的风波才刚开端,刘朱紫要看本钱,必然要闹到各家不得不暴露本钱,没想到刘朱紫能让官家宠幸至此,官家性子温厚,听范相公说,这还是头一回见官家如此固执。”
李丹若侧头看着姜彦明笑道:“这话要不要跟刘朱紫说一说?”
“二姐姐多长时候没见到两个孩子了?”
“嗯,大姐姐问我今后的筹算,我也晓得……”姜艳树抽泣一声,用帕子按回眼泪,才接着说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娘家住着,也不是长法,可我……能有甚么筹算?”
李绾带着李丹若在宫门口下了车,递了请见折子出来,不大会儿,小内侍一溜小跑迎出来,接了两人,往刘婉仪居处畴昔。
“大半年了,就过年的时候见过一回,连话都没说几句,姐儿瘦了,现在还不晓得如何样了……那黄姨娘……”
“我晓得,见机行事吧。”李丹若抬头看着姜彦明低声应了,叫了朱衣出去,叮咛套了车,换上衣服出门往忠勇伯府寻姑母李绾去了。
“二姐姐别哭,”李丹若柔声安抚道:“有甚么话渐渐说。”
姜彦明仓促回到府里,抱起扑过来的姜敬默,对付的亲了下道:“默哥儿乖,跟姐姐们出去玩,父亲有要紧的事和母亲说。”脂红忙上前接过姜敬默,李丹若屏退世人,姜彦明附耳畴昔,将刚才寿成殿的争辩细细说了,看着李丹若焦急道:“你得从速设法进趟宫,一是把这事奉告刘朱紫,二来,要劝劝她,现在立后不是机会,范相公性子方直倔强,先皇在时只认先皇,今上即位又只认今上,位居中枢多年,位高权重,名誉显赫,不能硬顶,魏相公心机阴沉,邹皇后将他从六部郎官一举提到副相之位,这份知遇……现在不是机会。”
李丹若抬手揉着眉间,也是,归去吧,姜家现在落魄不能替她支撑,胡家又是那样的混帐人家,她又没本领辖制黄姨娘和那些妾侍,归去也是享福,可不归去吧,就是和离,两个孩子她再也别想见到了,再说,一旦和离,两个孩子只怕更苦。
“我晓得了。”李丹若笑应了,也未几说,喝了茶,站起来告别归去了。
“那你?”李丹若看着姜彦明如有所悟,姜彦明点了点头道:“我想给他指条明路,你看看,现在朝里三分秋色,刘朱紫虽说势单根浅,可占着天时,由官家在背后撑着,足以和范相公、魏相公三分秋色。”
“嗯。”李丹若应了一声,今后挪了挪靠进姜彦明怀里,她和他跟在刘秀身后,已经上了疆场,也只好一起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