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师垂下了眼皮,李丹若悄悄吸了口气,紧接着问道:“那八字有甚么说不得处?”姚天师昂首看着李丹若,扯了扯嘴角,还是没说话,李丹若转头看着黄嬷嬷低声道:“烦嬷嬷到外头看着些。”黄嬷嬷忙站起来,走到门口站着去了。
姚天师抱着承担站起来,紧盯着李丹若道:“你是改命之人,何不寻替你改命之人细问?小老儿告别了。”说没说完,姚天师回身就走。
傍晚,李丹若和姜彦明将李玉靖一家送到府门口,车子往回走到御街,李丹若俄然拉了拉姜彦明道:“我得去一趟郭树府上。”姜彦明迷惑的看了李丹若一眼,正要说话,李丹若低声道:“归去再说。”姜彦明点了点头,掀帘子今后看了看道:“我陪你去,坐前面的车吧。”李丹若看了眼前面脂红和朱衣那辆青油布小车,点了点头,本身这辆车围着茶青绸,还是显眼了些,那辆满街都是青油布小车才最好。
“去,透话给洪毅中夫人,我们的阿胶不敷好,贤人要用极品阿胶,要谨慎,别漏了行迹。”郭树愣住步子,转头看着中年内侍叮咛道,中年内侍一句未几问,低声承诺了,今后退了两步,回身奔了出去。郭树站着呆了半晌,叫了车回宫里去了,这事,得和刘朱紫说一声。
“恰是!”黄嬷嬷笑应道,姚天师仿佛松了口气,连承担抬起在脸上抹了把,也不等人让,一屁股跌坐到中间凳子上,接过婆子递上的茶,抬头喝了,表示还要,婆子又满上,姚天师连喝了四五杯,才咂着嘴舒了口气,放下杯子,看着李丹若,微微皱了皱眉头,黄嬷嬷看着他笑道:“这是我们姑奶奶,起初寻您批过八字,不晓得天师还记不记得,您批的但是五岁上头不好。”
“先老夫人常说,非常的福享七分,福不成享尽,这话……”黄嬷嬷话说到一半,见李丹若微微欠起家子,蹙着眉头、迷惑而惊奇的看向窗外,忙住了口,也转头看着窗外,她们坐在分茶铺子朝外的窗户旁,前面是小一片不如何富强的林子,林子前面,是大片的农田,这会儿,树林里跌跌撞撞跌出个五十岁摆布,须发皆白,干瘪矮小的老头来,老头穿戴件有点象道服的广明白袍子,如果干清干净站着,应当很有几分道骨仙风,可现在长袍污脏,左下角还划了个大口儿,双臂紧紧缩在怀里抱着只小承担,满脸仓惶的站在林子外四下张望,,看起来狼狈中带着几分风趣。
角门悄悄关上,不大会儿,门又悄无声气的从里拉开,郭树站在门后一两步处,中年内侍探头招手道:“都统说,出去讲吧。”姜彦明回身拉着李丹若进了角门,李丹若转头看着小内侍关了角门,这才转头看着郭树道:“能不能给洪毅中府上透个信,就说贤人身材不适,需用极品阿胶,越多越好。”
婆子承诺一声仓猝出去传了话,两个长随两步追上姚天师,不大会儿,两个长随一边一个,连拉带拽,将惊骇不安的姚天师拉进了分茶铺子。
“在,你是?”中年内侍高低打量着姜彦明,姜彦明笑道:“鄙人姓姚,内人李氏,有事要寻郭都统。”中年内侍悄悄‘噢’了一声道:“都统交代过,您稍等。”
李丹若看了黄嬷嬷一眼,黄嬷嬷会心,站起来福了福笑道:“天师安好,不晓得还认得我不?”姚天师睁大眼睛,半张着嘴盯着黄嬷嬷看了一会儿,合上嘴唇重重抿了下,眉毛跟着高抬起,喉结动了几下,重重点了下头道:“角楼大街李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