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的意义,大哥该归去好好做好这个长史,做人要做的问心无愧,别说这调派当初还是本身求来的,就是朝廷硬派下来的,现在东主不顺,那就更不能弃之不顾,这做人上头不能亏欠,可太婆这话,大哥向来听不出来,他一心只想着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李丹若一时怔了,顿了半晌才低声问道:“大伯父如何说?”
“嬷嬷,就年前,越快越好,我问过魏紫了,她对平福也中意的,这一桩,就算定下了,姚黄阿谁自小的邻居,两家也都议定了,就腊月中吧,嬷嬷帮我走一趟姚黄家,腊月中,两小我都得嫁出去。”李丹若语气轻松安然中,倒是不容置辩,沈嬷嬷怔神的看着李丹若。
“出了甚么事了?”沈嬷嬷面庞凝重的问道,李丹若垂着视线,半晌才苦笑道:“嬷嬷,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内心不安,这么做,不过是防着万一,脱籍的事让平福去办,嬷嬷战役福的,也一并脱了吧,只外头不要张扬,另有这几间铺子,一处田庄,地契、房契都在这里,嬷嬷拿去收好,备着万一,另有几间铺子和庄子的收成,把银子先收到你那边,到来岁年中再说吧。”
水陆道场刚做完没两天,这天半夜,不过一个来时候,赵大/奶奶就顺顺铛铛生下了三房嫡长孙,程老夫人欢乐不尽,现在四屋子孙,除了姜彦明和李丹若刚结婚没几个月,其他三房,都有了重孙子了。三太太廖氏也算是添了几分欢乐,天刚亮,就忙着打发人四周报喜。
“出来再说。”姜彦明声音降落,两人进了东厢,李丹若沏了茶过来,屏退众丫寰,侧身坐到炕沿上,姜彦明将茶放到几上,伸手拉了李丹若的手紧捂在双手间,停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敬王府也遣人送了细米炭醋来,还是……一起敲锣打鼓送过来的。”
“嗯,二哥也这么说,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姜彦明拉着李丹若的手,细心看着她问道:“你这两天好些没有?还是瘦的短长。”
眼看着大/奶奶赵氏分娩将即,程老夫人借着为赵大/奶奶祈安然,在大相国寺连做了三天水陆道场,为百口人祈福。
“三伯娘也极盼着大哥和三伯父他们飞黄腾达,话不过三句,必提到这个。”李丹若苦笑不已,姜彦明手掌朝上,将李丹若的手托在两手之间,看着她踌躇了半晌,才低声道:“三伯娘畴前也不是如许……我听姑母和姚家大姐姐提及过一回,大伯娘进门,连生了大姐、二姐两个女人,生了二姐后,身子又不好,调度了三四年,才又怀了三哥,这中间,三伯娘倒先生了嫡宗子,三伯娘的性子张扬,那些年,太婆就常成心偶然的压着她,大哥两三岁时,三伯娘父亲因渎职被查,竟一根绳索吊死在狱中,她母亲传闻,也一根白绫跟着去了,偏这个时候,廖家开祠堂分了家,将三伯娘两个幼弟分出来单过,当时候,三伯娘的大弟弟廖大老爷刚立室没两年,带着弟弟分出来单过,没人管束,学的五毒俱全,没两年就败光了家业,一家人只好时不常的过来寻三伯娘打秋风过难关,时候长了,太婆和大伯娘、二伯娘她们还好,各房的下人不免有些刺耳话说出来,三伯娘本来就是个要强性子,那性子就越来越……姑母常说三伯娘也是个薄命的。”
“奶奶要筹议甚么大事?”沈嬷嬷忙放下杯子体贴道,李丹若轻松的笑道:“也不算甚么大事,我想赶在年前把姚黄和魏紫嫁了。”沈嬷嬷鼓掌笑道:“这是功德,也不消赶在年前,这都快十一月中旬了,六礼一样没过,那里赶得及?我看好日子定在来岁三四月里最好,还一样,两小我也不能一齐嫁了,不然你这屋里不便当,照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