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千万别来，明天我也不这里了，不消过来，等我好了你再来，从速走吧，我就不送了。”红云往里挪了挪，抱动手炉笑道，李丹若想了想，点头笑道：“那也好，我先归去了，如有甚么事，你尽管打发人到我们府上，到后角门就说寻沈嬷嬷就行。”
“不消，你们来前我还用它喝水，就是它，跟你们府上不一样。”红云仿佛说一件极天然浅显事，魏紫笑着没再多话，倒了半碗水悄悄晃了晃，端出去倒掉，烫好碗，才又倒了大半碗沸水，递给红云，红云将手炉怀里放好，双手捧过碗，孔殷吹着抿了一口，舒畅叹了口气，又不断吹着，谨慎连抿了几口，才昂首看着李丹若道：“能喝口沸水，真是舒畅，行了，我好多了，你从速归去吧，今儿我也没甚么能接待你，多谢你，喝了这碗水，我想睡一会儿，你归去吧，等明儿我好了，你再来看我跳舞，再来玩儿。”
“那都是应了局子，不跳如何过得去？昨每入夜就感觉不好，半夜里发作起来，这场子都是前一天定下来，不跳如何办？明天杨姐把钱都收出去了，只要有口气，就得上去跳完这一天场子。”红云闭着眼睛，腔调慢而没有豪情，李丹若皱着眉头，半晌才低声道：“把钱退归去……唉，算了，不说了，你跳也跳好了，请大夫过来诊了脉没有？如何说？药呢？抓返来没有？这一小我也没有，谁给你熬药？你吃过药没有？”李丹若转头看着四周，一迭连串问道，红云听笑起来，倦怠摆了摆手道：“光听这话，还觉得你是七老八十老太太呢，我没事，也找人诊过了，我们班子里就有会诊脉，没事，你归去吧，我没事，多谢你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