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母亲说,女儿听着。”杨氏看着高老夫人,和婉笑道,高老夫人抬手给女儿掠了掠鬓角,满眼笑意道:“我这脾气,养了你如许女儿,你这脾气,又养了若姐儿那样,都说闺女随娘,可见也不然。”杨氏被母亲谈笑了:“若姐儿象母亲。”
大舅母吴夫人二门里接了杨氏和李丹若出来,边走边细细说着这两天延医诊脉事:“……昨儿胡太医又过来诊过一趟,说虽说没太好转,可如许天,母亲又上了年纪,不坏就是好了,实在十月半那天,母亲从大相国寺返来就有些懒懒,我就感觉不对,说了要请太医过府诊一诊,母亲不肯,唉,你也晓得母亲脾气,向来讲一不二,也怪我,母亲说算了,也就算了,就这么拖了好几天,还是你大哥硬要请了胡太医来诊脉,这才说是累着了,母亲一贯故意悸弊端儿,本来就怕天寒,你看看……”
高老夫人半躺半坐南窗下榻上,敞亮光芒下,脸上带着丝丝过于素净潮红,杨氏正侧身坐到炕上,一边细心看着母亲,一边泪水盈盈和母亲低声说着话,高老夫人脸上带着暖和笑容,见吴夫人、曹夫人和李丹若出去,悄悄拍了拍杨氏手,看着吴夫人和曹夫人暖和笑道:“我这一病,你们两个就不得安宁,下去歇一歇吧,你mm来了,就让她服侍我一天,遣小我畴昔李府跟宁老夫人说一声,就说我留丹若和她母亲吃了晚餐再走。”吴夫人忙陪笑曲膝承诺了,直起家子,扫了泪盈盈杨氏一眼,用曹夫人辞职了出去了。
“若姐儿比我脾气好,是个可贵好孩子,有她是你福分,可她到底是女人家,这女人家,嫁人是甲等大事,女怕嫁错郎,一旦嫁错了,纵有天大本领,也难翻身,那份痛苦,唉!我看多了,若姐儿婚事,是甲等大事。”高老夫人慎重交代道。
杨氏重给高老夫人垫了垫背后垫子,又倒了碗红枣汤给她,高老夫人接过抿了一口,将碗递给杨氏,长舒了一口气道:“这半个多月,我细细想了好多事,有些事,得好好交代交代你,不急,我们一件一件细说,先拣要紧,就是若姐儿婚事。”
“是是,母亲不该提这个,这是你命,唉,咱接着说姜家,程老夫人比亲家母还一条好处,她身子健旺,你看看,她哪象七十人?她那身子骨,再好好儿活上个十年八年都是少!有这十年八年就够了,若姐儿比你强多了,别说十年八年,就是有个三五年,她这脚根就能稳妥了,这是一,二条呢,他们府上年纪相称有两个!五郎和六郎,这两个年纪只差了半岁,品德才华都不差,有个遴选,不过照我意义,六郎好些,五郎那样出身,我就怕他命薄福小,母亲是怕了……”
“母亲!”杨氏重重打断了高老夫人话:“这是女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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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都病了大半个月了,那胡太医药也不管用,要不换个太医过府看看?”杨氏看着母亲焦炙道,高老夫人笑着拍着她手道:“我没事,人老了,弊端就多,有点儿不舒畅就得拖上半个月一个月,你看看,你还不如若姐儿,我没事,你别急。”高老夫人安抚了女儿,转头看着李丹若问了几句闲话,笑着打发她道:“若姐儿到西配房给我抄几遍多心经去,别急,要细细给外婆抄好了。”李丹若晓得外婆必是有话儿要和母亲说,忙脆声承诺了,下了炕往西厢渐渐抄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