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程老夫人用了午餐,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李丹若才回到本身院里,捧着杯茶坐榻上,看着窗外发楞,男主外,女主内……话是这么说,可凡涉夺嫡,都是没顶之灾,这就不是内与外事,这件事,早晨等五郎返来,还是得跟他好好说一说,或许他能有甚么体例也说不定。<
李丹若烦躁揉着太阳穴,半晌才呼了口气,这事,得和程老夫人说说,听听她章程。
“嗯,”李丹若悄悄叹了口气应道:“这案子也算不上蹊跷,犯警必是有,我是感觉,”李丹若顿了顿,一时真有些不晓得如何解释才好,停了半晌,才接着说道:“四月里淮南西路转运使黄永忠,也是贪墨犯警,直接问了斩,黄永忠是大皇子门人,我是感觉,今上身子,这两年一向时好时坏,再说也这个年纪了,看这个模样,我是怕大皇子……太婆说过,今上逢大事常让人匪夷所思,我就怕……”
“太婆!”李丹若低声叫道,程老夫人拉着她坐下,指着那些东西笑道:“要论运营,你这个太婆不如阿谁太婆,这东西如果她手里,必定比太婆手里多翻出很多利钱来,太婆看了这些年,不过就是没亏出来罢了,你是个会理财,今后就交给你了,好好打理着,今后就当你本身嫁奁用,别给明哥儿糟蹋乱花了,这几本是总帐册,那匣子里头是库房和里头箱子钥匙,明哥儿母亲当年嫁奁册子库房里头放着,这些年明细帐册子内里帐房,我已经叮咛过了,让帐房一样样跟你细细交清楚,记取,一样样看着他们算好了,太婆年纪大了,这些年不免忽视了些,恰好,你也替太婆好好查一查,看有没有人敢欺太婆年老不睬事。”
“你外头点行首红伎漫撒出去银子,也好从我手里讨?”李丹若将姜彦明往外推了推,似笑非笑问道,姜彦明打着呵呵道:“那是会文,会文么,干坐着哪能写得出文章?”李丹若瞄着他没再往下说,只叮咛筹办姚黄筹办热水,顾自去净房沐浴了。
“嗯,这是母亲留给你,我跟帐房说过了,这一处收益只留着你用,今后你要用银子,尽管从这帐上支出。”李丹若暖和道,姜彦明扭头看着她笑道:“留给我不就是留给你?”李丹若笑着没说话,姜彦明直起家子,凑畴昔细心看着李丹若笑道:“你放心,我都是你,我们伉俪一体,没有比我们再亲了,这银子全凭你措置,我要用银子,再从你手上讨就是。”
隔天吃了早餐,李丹若到后园看着人摘了几枝荷花,寻了只土定瓶插好,命豆绿捧着,往正院畴昔。
李丹若挽着程老夫人,一起赏着景谈笑着,垂垂把话说到了姑父调派上,程老夫人舒心笑道:“你姑父是个诚恳无能,也五十来岁人了,做了这震武军节度使,虽说偏僻辛苦些,可建功轻易,这个节度使又一贯是连着两任,这十年做下来,立上几件大功不是难事,这么着,他家那爵位也就坚固了,他但是闲了好些年了。”
“嗯,”李丹若先解释了程老夫人后一句话:“大伯也只跟太婆说,朝廷和衙门里凡是有甚么大事,大伯都会跟太婆说,寻太婆筹议好了再定主张,太婆还爱看邸抄,看可细心了,好多事情,太婆比大伯看明白很多,我都是跟着太婆听来学来,那马鸣远为人油滑非常,又是商家出身,家财极富,一贯用银子通路,他荆湖北路任上时,境内陵江崩堤,他调集境内富户捐献,本身先拿了一多数出来,仕进这些年,贪财这一条从没传闻过,现在他投到大皇子门下,好不轻易求了这一军节度使调派,如何会为了这么点军饷坏了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