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郎拖着崔大/奶奶站起来,从院子里退到院门口,沈嬷嬷带着几个婆子一起盯畴昔,看着狄大郎和崔大/奶奶跪到了台阶下,命人搬了只小杌子来,掸了掸衣衿,稳稳的坐下看着两人。
从狄府出来,李丹若和姜彦明筹议了,干脆先去了趟李府,和刘夫人及宁老夫人将这事细说了一遍,刘夫人抹了好几帕子眼泪,感慨不已,宁老夫人半晌才叹出口气道:“二姐儿畴前在家时,我就说她太懦!到城外住着也好,她们老爷又不在家,先平静两年,好好保养保养身子再说吧。”刘夫人连宣称是,又忙遣了管事,明天也出城到婆台庵外看看院子去,李丹若又陪宁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眼看内里夜幕已深,这才告别出来。
“敢骂我们奶奶,不打你打谁!”沈嬷嬷一声吼怒,狄大郎一步冲上前,冲着崔大/奶奶狠狠的甩了记耳光吼怒道:“你个不孝之人!”崔大/奶奶被狄大郎一耳光打的傻在了那边,狄大郎往下按着她,往她腿窝踢一脚叫道:“还不从速跪下!”崔大/奶奶被踢的扑跪在地,狄大郎也紧挨着扑跪在地上叩首道:“四姨母息怒,都是外甥教妻不严,请四姨母恕罪!”
姜彦明点了点头,站起来伸了伸腰背,抬手揉了揉脸,背动手,一脸倦怠苦累的沿着游廊出院门,沈嬷嬷见姜彦明过来,忙站起来见礼,姜彦明摆了摆手,走到狄大郎身边,一边感喟一边伸手去拉他道:“唉,我明天但是给本身找了大费事,真是好话说尽,你四姨母那脾气,向来讲一不二惯了的,为了你的事,倒是我陪尽了谨慎……”狄大郎扶着姜彦明的手起到一半,腿一软,又跌了归去,跪在太久,他这两条腿早就生硬住了。
“或许是,从速归去!”姜彦明不等李丹若答话,探头急叮咛车夫道,车夫承诺一声,忙重重抽了几鞭子,车子猛往前冲了下,往姜府缓行归去,车厢里挂着的琉璃盏狠恶闲逛着,光影在李丹若和姜彦明脸上身上明灭,李丹若掀帘子看着马蹄阵阵的御街,那火把的亮光以外,黑沉沉令民气悸。
一起上几近没有甚么行人,李丹若掀帘子看了眼内里,夜色浓黑的甚么也看不见,李丹若放下帘子,倦怠的打了个呵欠,将头靠在姜彦明身上,姜彦明连连打着呵欠,车子颠末御街时,俄然听到远处一阵短促非常的马蹄声急压而来,李丹若和姜彦明几近同时扑车前,掀帘往外看去,御街上,一队接一队的殿前军举着火把,光鲜的衣甲上闪着光,一起打马急奔而过。
“多谢五爷,母亲想住到哪儿都行,做儿子要孝更要顺,这银子的事不值一提……”
姜彦明表示着李丹若,几步出了院门,哈腰俯到狄大郎耳边交代道:“你先跪一跪,我再出来劝劝她,唉,你四姨母性子强,惹不得,她自小得宠,怕谁来?这事竟沾到了我手上,也只好再劝一劝。”狄大郎忙点头谢之不尽,姜彦明烦恼的叹了口气,回身又下了院子。
垂花门外转角处,李丹若正从姚黄手里接过杯茶,见姜彦明过来,姚黄忙又倒了杯茶奉上,姜彦明摆摆手,表示不好,低头细心看着李丹若,见她气色如常,悄悄舒了口气,低低问道:“让那两口儿多跪会儿吧,也实在不象话,你另有别的甚么筹算没有?”李丹若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低声道:“还能如何着?就是我想撕破脸,二姐姐也不肯,就是打几下,跪一跪,让二姐姐消消气罢了,别的也没甚么好体例,就一样,我刚和二姐姐筹议了,想把她挪到城外婆台庵外,赁个院子静养去,二姐姐脾气太懦,我们也不能每天在这里看着,还是两相避开些好,二姐姐嫁奁不丰,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