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姚黄看看李丹若，又看了看矮榻角落那块鼓起的桌帷子，李丹若叹了口气，上前扯开桌帷，指着紧搂着本身缩成一团的苏氏叮咛道：“给她理一理，你和脂红一起，服侍她到老太太院里去，别让人瞥见，也别让她说话。”面前这些，只看的姚黄内心只能用诡异两个字来描述了。
赵氏惊奇中带着丝惊骇，谨慎而茫然的站到李丹若身边，李丹若屏退了众丫头婆子，俞嬷嬷亲身在门口守着，姜彦明扫了李丹若一眼，垂着眼皮，将暖香坞的事三言两语说了。
姜彦书额头青筋暴起，正发猖獗踢着紧抱着头，团成一团的何德庆，何德庆半祼着身子，被踢的哭嚎着冒死往角落里挤，矮榻另一边，苏氏衣裙狼藉，光着脚，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屋子里弥满了欢后的气味，渗着股古怪的甜香，闻起来让人有种作呕的感受。
“看模样……”李丹若心念微转，含混的低声道：“不象晓得的模样。”
离姜府不远的孙相公府邸，孙相公长媳万氏下了车，扶着邢夫人一边往里进，一边低声将李家三姑奶奶李金蕊拿了茶牌在杭城做茶叶买卖的事说了，邢夫人一下子愣住了步子，万氏陪笑道：“苏二奶奶酸得很，看模样这买卖没她的份，她那么爱钱的人，那么多银子晃到眼上，真是晕了头了，如许的事也敢往外说。”
姜彦明看着李丹若叮咛完，迷惑的看看她，又看看低头沮丧的姜彦英，再看向暖香坞，李丹若叹了口气，拉了拉他的手，上了暖香坞台阶，姜彦英抢一步帮他们推开门，本身却别着头不肯往屋子里看。
“我听五嫂的。”姜艳纷慎重的曲了曲膝，退了两步，才回身往正院畴昔。
李丹若退出门槛，表示姜彦英道：“你也去劝劝，实在不可，”李丹若看着暴怒的两眼通红的姜彦书，低低的接着道：“二哥得静一静，把他打晕了归去缓一缓吧，轻点。”姜彦英怔了下才‘唉’了一声，垂着头冲进屋里，表示姜彦明道：“五哥，我来。”姜彦明松开姜彦书让了让，姜彦英利落的一个掌刀砍在姜彦书脖颈间，姜彦书应手而倒，姜彦明和姜彦英两人仓猝抱住。
“若姐儿放心，我……还撑得住。”程老太太咬牙道：“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点子烂事？!这事，纷姐儿晓得不晓得？”
“嗯，”程老太太顿住步子，闭了闭眼睛，压下涌到喉咙口的腥甜，停了半晌，才持续抬步前行，李丹若扶着程老太太的胳膊被压的往下沉了沉，心也忽的往下沉落，太婆气狠了，只怕……李丹若内心一阵发苦，也顾不得很多，回击招了招，明月提着裙子上前，李丹若沉声叮咛道：“去，跟五爷说，请胡太医过府，老太太累着了。”
“太婆，就是没事也要诊一诊。”李丹若打断了程老太太的话，明月眼皮极活，忙承诺一声，提着裙子，急跑往前传话去了。
二爷姜彦书面如死灰，进屋就跪在了地上，程老太太眼圈一红，手指颤栗指着姜彦书叮咛道：“八郎扶你二哥起来，别难过，啊，别难过!”姜彦英上前搀起姜彦书坐下。
“阉了他!”姜彦英咬牙切齿道，姜彦明面庞古怪的看了眼姜彦英，悄悄咳了两声道：“嗯，他有三个儿子……”
李丹若安设好，将空空的暖香坞连窗带门全数推开，从里到外细细看了一遍，从矮榻一侧拣了只极新的嵌宝赤金簪，簪尾隽了朵小小的兰花，上面刻着金铺和成色，李丹若将金簪摊在手内心呆看了半晌，取出帕子包了金簪，回身出门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