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呸”的往骨头上吐了口吐沫。雪雪呆了一下,接着就发疯了,抛弃骨头,扑过来就要跟程宗扬冒死。
登上望楼,程宗扬顿时就震惊了。那条小贱狗像人一样坐在雕栏上,背後靠着柱子,两隻前爪抱着一块骨头,正啃得津津有味,上面两条小短腿还对劲地晃来晃去——如何就没摔死你呢?
襄邑侯与襄城君本是伉俪,襄城君却自建府邸,与襄邑侯府隔街相对,摆了然要与吕冀分庭抗礼。汉国女子的职位远比宋国要高,甚么三从四德,底子没人提,吕冀固然飞扬放肆,在朝中说一不二,但在家里对襄城君畏之如虎,实足的惧内,连带着襄邑侯的人到了襄城君府上也矮了半截。
程宗扬扶着雕栏,往远处射声校尉陈升的府邸望去。夜色下,校尉府灯火透明,特别是饮宴的凉亭,六个角上各挂着一串半人高的灯笼,敞亮的灯光将亭中映得如同白天。但是敞亮的灯光涓滴没有喜庆之意,反而让民气里沉甸甸的。程宗扬晓得,那些灯光照不到的位置,到处充满了杀机。
程宗扬绘声绘色地说着,雪雪不由自主地伸开嘴巴,一股口水越流越长。
“死丫头在哪儿?”
“汪!汪!汪汪!”
“这有甚么不宜的?”唐衡看了看他的神采,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送程大夫去玉堂前殿。”
“程头儿!”刘诏号召一声,他手上绑着绷带,看来被小贱狗咬得不轻。
小贱狗直冲出去,小短腿在雕栏上一蹬,像飞机一样伸开四肢,追着飘香的骨头,从望楼上飞了下去。
雪雪头一扭,要不是尾巴还被他踩着,这会儿就甩给他看了。
莫非死丫头不在四周?可小贱狗为甚么会在四周呈现?
“摔不死它。校尉府如何样?”
程宗扬鬆了口气,“行了,死丫头没事。”说着他顺手一丢,把骨头扔了出去。
“姓韩的车马已经出门了,半个时候便到。”敖润满头是汗,“校尉府四周的街道都已经封禁了,除了卢五爷,其别人都撤了出来。”
说着,刘诏游移了一下。程宗扬道:“如何了?”
“那里的人?”
雪雪眼睛几近翻到头顶上,对他的题目充满了不屑。
“我感觉……姓韩的那些部下仿佛不大像军士。”刘诏道:“他们的安插不是军中的手腕,有些处所特别凶险,另有些处所很古怪。”
“如果她现在很安然,你就叫一声,我给你一根骨头。”
程宗扬沉下心来,说道:“内宫非臣子宜留,我往玉堂前殿等待动静。”
敖润道:“下午有人要上望楼,被襄城君府的人赶走了。”
“汪!”
雪雪警戒地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