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咳嗽声只响了两下，便又悄无声气。
西门庆谦逊地谢道：“贱名不敷以污尊耳。”
西门庆笑道：“小弟对这两位女民气仪已久，本日借了程兄的光，可要一亲香泽了。程兄中意哪一个，无妨先挑。”
“赌甚么？”
程宗扬笑道：“今晚西门兄才是客人，小弟敬西门兄一杯。”
兰姑殷勤道：“大官人可吃惊了？”
“莫叫莫叫！”桌下帷幕一动，探出一张俊雅的面孔。西门大官人神采青白地摆布看了看，然後赔笑道：“兄台切莫大声。”
程宗扬对那少女道：“你是那里人？”
西门庆抚掌笑道：“程兄公然好眼力！花旁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靖南女子风致婉妙，柔姿天成，程兄挑的梅儿最是超卓。”
程宗扬酒量平常，幸亏他们喝的也不是蒸馏过的烈酒，酒味只比平常的红葡萄酒略浓，当下也举起巨觥一饮而尽。
西门庆含笑漂亮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这两名歌妓普通的娇靥如花，程宗扬随便挑了一个。那两名少女都是醉月楼调教过的，固然有几分羞怯，仍乖乖退席，挨着两人坐下。
西门庆打了个哈哈，亲热地挽住程宗扬的手臂，“我与兄台一见仍旧，来来来，我要与这位兄台一醉方休！”
程宗扬痛快地说道：“西门兄好眼力，是我输了。”
这间雅阁除了程宗扬、凝羽、兰姑和几名小婢再无别人，谁也不晓得他如何钻到了桌子上面。
程宗扬道：“西门兄说了甚么？”
“武二郎，说不定还在内里呢。”
“喂，”程宗扬提示他，“内里但是死了一堆人呢，都是你的替死鬼。”
西门庆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着一口饮乾。
西门庆凛然道：“那武二天生匪类！凶暴好杀！残无人道！小生必然要禀报官府，为枉死的兄弟讨个公道！毫不让这类匪人清闲法外！”
他与程宗扬互敬一觥，然後俯耳低声笑道：“这女子的妙处最轻易的就是猜痣度形，说出来不值一哂。你瞧清儿下唇……”
“单名一个庆字。五原城赫赫驰名的西门大官人，”程宗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程宗扬道：“与西门兄比，小弟自愧不如。”
对于女人，还是王婆当年的至理名言：潘、驴、邓、小、闲，潘安的边幅，驴大的行货，邓通的财帛，能委曲作小，还要偶然候做水磨工夫，五德俱全，不管甚么女人都不在话下。
西门庆扭头看时，不由一怔，改颜道：“本来程兄是醉月楼的高朋，失敬失敬。”
程宗扬看了看清儿，那少女穿戴大红的褶裙，内里另有一条翠绿的纨裤。他才不信西门庆能看破几层衣物。
“女子面相实有蛛丝马迹，与身子一一对应，颌应首，鼻应身，眉应腿，嘴唇则与私/处呼应。”西门庆毫不保存地在程宗扬耳边说道：“程兄瞧，这梅儿鼻翼丰隆，两乳必然丰富。眉长则腿长，嘴唇红而柔润，私/处必是妙品。只不过她眉散肤柔，多数已经被人采过元红。”
西门庆萧洒地一挥手，手中洒金的折扇展开，扇面上一朵都丽堂皇的牡丹红彤彤鲜艳欲滴。他摇着扇子感喟道：“若不是小生天生的急公好义，看不得有人纵行/淫恶，怎会惹上武家兄弟那对凶神？”
程宗扬奇道：“你不会是一向在内里躲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