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但是天下第一教派,六朝本地到处是他们的观堂。教内弟子怕有好几十万。现在他们的掌教从了军,担负左武卫大将军,门下弟子都跟着他到了西北边疆,立过军功的也很多。”祁远咧了咧嘴,“嘿嘿,你内心明白就行,我们白湖商馆跟太乙真宗向来不大对于,此次怕有费事。”
凝羽道:“影月宗是一个小教派,善于用水镜传送讯息。文泽在影月宗号称出类拔萃,传闻他利用水镜,能瞬息之间将讯息通报到数千里外。六朝最大的几家商馆竞相出重金招揽,可文泽却投身军伍,做了王哲帅帐的参军。你竟然能和他做买卖……”
程宗扬不由自主地挺直身材,被面前的风景所震惊。这公然是一条紫红色的河。素净的色采并不是来自河水,而是来自于河底和河道两岸的岩石。那些石头不晓得有甚么元素,闪现出浅绯到深紫的色彩,一片片深浅不一。清澈的河水被岩石一映,色采顿时变得富丽起来。
船身微微一沉,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船上。
太乙真宗名头固然不比当年,毕竟是王谢正道,光天化日之下找上门来,如果遁藏,未免折了白湖商馆的面子。祁远升起商馆的旗号,一面大声道:“白湖商馆在此,岸上是那里的朋友?”
祁远笑呵呵道:“老祁走过这么路,夏天看到朝霞,第二天还没下过雨。”
凝羽道:“这个忙我可帮不了。那姓元的工夫很好,我一定能赢过他。”
程宗扬想了想,然後在祁远肩膀上一拍,笑道:“我晓得了。太阳落山在西边,这时候呈现朝霞,申明西边灰尘升起,气候乾燥。夏天风从西来,西边气候乾,第二天必定不会下雨。”
元行健虎视眈眈地地盯过来,“你就是程宗扬?”
几名年青些的保护也是头一次来到紫溪,镇静地说个不断。
“为甚么呢?”
武二郎余毒尽去,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豪杰。他独占了一个比马车还大的位置,大咧咧摊开四肢,手边放着一坛美酒,喝的对劲了,还扯开嗓子放声吼上一曲,引得大家侧目。那酒本来是顺道运往竞州醉月楼的佳酿,但武二爷要喝,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倒便宜了这家伙。
几名保护喝道:“太乙真宗的就敢在这里耍横吗?”
祁远呼了口酒气,说道:“朝霞一出,明日又是个好天,恰好赶路。”
“看!”祁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参军本来想买一批,用在军士的甲胄上,以是才找我商谈。”
几道目光同时射了过来。那些太乙真宗的门人雁行守在船头,抢先一名男人身材高大,双臂极长,浓眉下一双眼睛凶光四射,跟他比起来,阿谁行事狠辣的赵行楷还能称得上道貌岸然,而这几个若不是披着太乙真宗的道袍,的确就是一群凶强霸道的悍匪。
程宗扬叹了口气,起家出了船舱,“我出来了。能够走了吧?”
元行健跨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斜身用肩头一扛,挡在程宗扬身前的祁远安身不稳,踉跄几步,“扑嗵”跌进河里。元行健视若无睹地盯着程宗扬,森然道:“林教御让你现在就去。”
祁远是走惯了商道的熟客,带着两名保护先一步赶到渡口,找了两条船。程宗扬一行来到河边,他们已经筹办伏贴。世人赶车牵马,分乘两舟,逆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