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鬼怪般一晃,闪过祁老四的刀锋,剑势毫无停顿地由下而上,毒蛇般直刺武二郎的咽喉。武二郎不甘地瞪大双目,却有力闪避。
那女子一剑斩断刺客的手腕,还细心地侧过身,避开他伤口喷涌的鲜血,然後手一挥,黑纱扬起,卷住他的脖颈,将他抛入谷中。
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能称得上妙手的也就武二郎和凝羽两个。偏生这会儿一其中毒,一个正助他疗伤,没法兼顾。
祁远两手拢在嘴边,叫道:“吴大刀!别把你的腰闪了!”
凝羽鬆开手,白着脸道:“毒素已经压抑了,性命临时是保住了,但经脉中余毒一日未清,他的功力就一日没法规复。”
浑身带孝,长剑如水,身形翩然如鹤,另有那恩仇连累的眼神——莫非她和武二真的有一腿?
桥面的破洞俄然伸出一隻手臂,才集合的仆从立即又乱了起来。
“叮叮”几声急响,使斧的男人窜改招数,将射来的弩矢格开,然後双臂一振,巨斧带着狂飙卷起车帘,朝武二郎的面门捣去。
马匹嘶鸣着倒在桥上,沉重的身材压得铁索桥一阵乱晃。不过两个呼吸的时候,那名持斧的大汉就杀到程宗扬面前,然後举斧朝他身边的马车劈去。
武二郎还是那副病猫的德行,对两人的扳谈恍若未闻。
祁远小声嘀咕道:“这娘儿们穿的……如何像是带孝呢?”
武二长大的手脚盘在一起,闭着眼,胸口微微起伏。凝羽盘膝坐在他身後,白净的脸上尽是汗水,明显已经到了行功的要紧关头。
程宗扬刚学会骑马不久,让他骑在顿时过桥,难度太高。见祁远上马,他立即有样学样,也下了马,一手拉着缰绳,盯着桥头的两名保护,尽量不往下看。
像武二郎如许放肆的家伙,俄然委靡起来,那副惨态看着的确令人肉痛。程宗扬都不忍心看了。
祁远跳到鞍上吼道:“都别动!桥翻了谁都逃不了!把马拉紧!这么窄的桥面,马惊了先把你们踢下去!”
祁远心不足悸地抹了把盗汗。就像作梦一样,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如果不是阿谁奥秘的女子,这会儿大伙都排着队去枉死城点卯了。
程宗扬内心一动,扭头朝车上看去。武二郎闷着头,一声不响地窝在车里,再没有那种堪比猛虎的气势,倒像隻病歪歪的猫咪。
“武二!”程宗扬一把砸碎车窗玻璃,叫道:“谨慎!”
“去死!”武二郎拽住斧柄,暴喝着一拉一送。斧柄末端的尖刺利矛般没入偷袭者的胸膛,从背心直贯出来。那大汉难以置信地握着斧柄挣了一下,随即毙命。
一口厚背砍刀被扔到桥上,吴战威攀着铁索,从他出错的破洞里爬出来,一边吐出几口带血的吐沫。
“豪杰子。”
“这衰狗!”程宗扬暗骂一声。
那是一条高出在山谷间的铁索桥,用六条粗如人臂的铁索链结而成,四条在底,两条在侧,铁索保持的桥面上铺着厚厚的木板,山风吹来,整座桥都随之扭捏。《免费》
立在桥上往下看去,脚下是一道宽广的山谷。丝丝缕缕的红色雲雾从谷中升起,环绕在嶙峋的山石间,白茫茫深不见底。程宗扬固然没有恐高症,看畴昔也感觉头晕目炫,幸亏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硬木上潮湿的水气被阳光晒乾,不像迟早那样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