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凝歌一怔，缓慢的看了一眼凤于飞，却见凤于飞正拿起桌子上绛寒用过的杯子如有所思，心中一个格登，赶紧探手接过那杯子放在一边道：“这茶水凉了，我给你温些热的来。”说着，随便的就把那茶碗放在一边，又见着唤月倚在门边，眉头一皱，招手唤道：“唤月，去沏一壶热茶来。”
他来，只是为了奉告她绛寒是皇后的人。若绛寒是皇后的人，又为何要叫凝歌调拨凤凰两家的干系呢？又为何还要往她身边送玉珑国的人呢？
“曲解？我不过是你们安插在凤翎国的一枚棋子，你们随时悔棋，却不顾棋子前面面对的东西。我愿粉身碎骨不受你们节制，莫非将军还感觉现在的凝歌还会被你们威胁么？走了一个秋少，即便你送过来一尊金子我也不奇怪了。”凝歌嘲笑，字字铿锵落地，辩驳的绛寒哑口无言。
“微臣庇护公主不力，这也是该有的奖惩。”
凝歌攒眉，低喝一声：“还不快走！”
凤于飞蹙眉站在门口，身上的龙袍湿了大半，那身上的蛟龙得了水更加的活矫捷现起来。长彦跟在凤于飞身后正在收伞，可见是刚到。
凝歌一惊，统统的防备都变成了不成思议：“你这是？”
凝歌细心看着那半边未曾被腐蚀的俊脸，只是如何看都不明白他究竟是打的甚么主张。看着绛寒就好似看着当代的李平，多么类似的身影，多么类似的面庞，叫凝歌从心底里就顺从讨厌绛寒。
凝歌百思不得其解。
绛寒垂首，猛地翻开了头上的披风帽子。
凝歌沉吟了一声，道：“内里雷声阵阵，瘆人的慌，我摸黑起来倒水喝，倒是把水洒在了鞋子上了，叫皇上见笑。”
“公主曲解了，此次绛寒来是奉国主之命送了昔日在玉珑国公主府中服侍您的丫环来，并无它意。”
唤月回声下去，凝歌才坐定在凤于飞面前问道：“天这么晚了，皇上如何还不歇息？”
凤于飞侧目扫了凝歌一眼：“叹甚么气？”
这只是夸姣的一半，是叫凝歌恨到了极致的一半。
她的天下里，向来都容不下叛变。
这一来一去不过几分钟的时候，凝歌坐在那边倒是如千百年一样的冗长。
绛寒的身上带着一种和玄色相得益彰的暮气，披风里暗的很，窥不见那人面庞，只模糊感觉内里是有甚么东西反着光。
凤于飞的声音很轻，好似在和凝歌不经意之间提及家常话，不过是一带而过，却叫凝歌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缺，只愣愣的瞧着凤于飞不能言语，好久才躲闪过凤于飞清冷的目光，结结巴巴道：“皇上……妾……”凝歌话说到这里，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些甚么，快速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些甚么。”
不过是十几步的间隔，却好似千百步一样的悠长。自从宫外树林中的一别，好久未曾见到绛寒，但是凝歌却还是是对那天对于灵魂几乎复苏的事情心不足悸。
“好久不见，公主在这宫里安闲了很多。果然不复国主厚望，获得了凤翎国天子的恩宠。”绛寒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只是带着畴前的清冷冰冷。
绛寒敛了眉眼，隐在面具后的眼睛模糊有些发红。
因为所谓的玉珑国国主的商定，秋少和跟在她身边的一众下人都已经没了性命，这时候的绛寒还来干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