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务之急是柳妃不可了。
那丫环身上穿戴的不过是平常的宫女奉侍，只是神采愈见惨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柳妃身边最后大抵只剩下这么一个知心的人了，门外那些个跪地假哭的却都已经抱着离的越远越好的姿势的了。
柳妃笑起来，俄然有垂下眼睛看着站在床位的凤于飞：“皇上恕罪。妾身……本当是极刑之身。在这里早就不干不净，不能污了凤翎国的国土。本日，只求皇上念在往昔情分上，容我和娘娘说些话可好？”
好久，凝歌俄然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柳妃尽力的摇了点头：“聪明如娘娘，大抵也能猜到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念。时隔这很多年，我该归去找他了。”
唤月可惜的瞧着地上混乱的碎片，半是嘲弄半是欢畅道。
凝歌就这穿衣服的势头拍了拍唤月的手背：“我命硬得很。那里那么轻易就去死了？”
而凤于飞迷恋的是她身上的甚么呢？
凝歌手上的行动一顿，晓得柳妃说的阿谁他实在就是多罗了。
凝歌拿着簪子的手一顿，刚想问唤月到底是甚么样的混乱，又是甚么样的好机遇的时候，身后倒是一道平淡的男声一起传来：“甚么这么快？”
先不说柳妃本就凭借于皇后存在，她也本就是该死之人，即便是受了皇后的谗谄，但是毕竟是背弃宫廷和西凉皇子有染，已经犯了七出之条，又以腹中孩子冒充皇子折损于坤宁宫。
凤于飞回身道：“你本日戴的白海棠倒是极其应景。”
“如何回事？”凝歌沉声问离得比来的一个丫环。
唤月一顿：“娘娘可不能胡说如许的话，在这深宫里一步就是天涯，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可……”
凝歌愣住，只感受头顶一声惊雷轰然炸开，耳朵里多是不能言说的鸣响。而她的脑筋里一片浑沌，眼皮跳的短长。
细心一想本身又何尝不是呢？
那丫环正浑身瑟瑟颤栗，闻言赶紧给凝歌磕了一个头道：“柳妃娘娘她……她不快不可了呀……太医来了也束手无策，娘娘回绝吃药，回绝医治……求皇上救救娘娘吧。”
凤于飞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凝歌闭了闭眼睛点头：“梳头吧。要快些。”
凝歌一转头，见着凤于飞疾步而来，神采幽深不晓得是在想些甚么。赶紧起家见礼：“皇上吉利。”
正说着话，柳妃悠悠转醒。
“奴婢跟着柳妃娘娘一起从西凉到这凤翎国皇宫，紫罗是娘娘赐下来的名字。”紫罗解释道。
凤于飞没有回应，蹙眉看了一眼凝歌：“你再不去柳妃那，怕是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唤月听得直皱眉，但是却未曾担搁给凝歌穿衣裳的速率。嘴里念念有词：“昨日里奴婢虽不在您身边，却也听前面传闻坤宁宫的事情。今儿一早返来的时候长歌殿正闹得短长，说您必定要惩办内奸，必然要宁肯错杀一万不得放过一个，幸亏是有皇上，不然……”
“好了……不会的。只要凰家还存在一天，我凝歌就不会那么等闲的死去。”
凤于飞拂袖，垂首看了一眼跪得笔挺的唤月道：“起来吧。你跟着她走了，脾气倒也像及了你主子。连跪着的姿式也学了个实足十。”这一番话说的唤月心中七上八下，一时之间不晓得是褒是贬。
“你也退下吧。”凝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