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是这么个事理，楚谣点点头，道：“两年前部属在济宁养病，曾收过一封从都城寄来的藏头诗，出自……袁首辅的嫡次女袁玉娴。寄信时，应是方才及笄。”
楚谣打了个寒噤，环绕着膝盖缩坐在角落里。
牢房里是不设烛火的，唯有暗澹的月光透太小小一扇换气天窗晖映出去。
特别是彻夜，如何看如何怪。
“一个女人，本官的亲姐姐。”寇凛漫不经心肠道，“十之八九早就死了，但本官始终不肯断念。”
楚谣微拢眉毛，公然是去了蜀地。
或许她见过的寇凛，老是在帮着她，旁人嘴里奸佞的一面，她还未曾真正见地过。
顿了一顿，寇凛眯了眯眼睛，阴恻恻的凑到楚谣耳边低语，“早些年啊，你还小，本官借着肃除阉党，将他们砍头的砍头，抄家的抄家，再没几个有胆量提起来，包含裴颂之本人。毕竟他这条命，还在本官这里记取，若非定国公出面保他，本官早已将他做成人彘。”
“本官现在没有表情问了。”寇凛嫌恶的抬着胳膊，只想从速脱了这身官服，站起家筹办分开牢房。
寇凛想起另有一事未问，又折返返来，走到门口时瞧见她像个木头人一样两眼无神，呆呆坐着，竟比先前哭的惨兮兮的还要不幸三分。
他这一走，牢房里只剩下楚谣一个。牢门没有阖上，身前少了小我挡着，阵阵阴风劈面。
“怕甚么？本官的老底，裴颂之早在九年前就查了个一清二楚，当年京中很多世家子暗里里用‘婊子养的’称呼我。只不过日子久了，本官手里的绣春刀越来越锋利……”
安抚
寇凛睨着她：“少在那边自作聪明，本官从未瞧不起你们这些世家后辈，虽没念过几本书，本官也晓得何为‘子非鱼’。本官瞧不起的，只是似你这类伤悲春秋瞎矫情的性子罢了。”
楚谣全神灌输的听着，也跟着他的视野看向他手指上的金扳指。
却闻声她小声说：“部属晓得大人是吃过苦的人，瞧不起我们这些世家后辈，可儿生百态，我们，也有我们的苦……”
但是她面无神采，令寇凛非常无趣，倘若换做段小江他们，马屁早就拍起来了：“你莫非不感觉本官特别与众分歧，站在人群里都是金灿灿发着光的？”
寇凛顿住脚步，转头道：“本官来此，恰是想问问你有甚么观点。”
楚谣睫毛颤了颤，垂下头：“对不起大人，我……”
再看他起家拂了拂官服，器宇轩昂的挺直了腰板，脸上很有些洋洋得意，一副等着她夸奖的神采，楚谣模糊感觉想笑。
本来就是楚谣本身的笔迹，那里用得着仿照：“恩，mm是爱临摹部属的书画。”
乃至都思疑他说的这些狠话，究竟有几分可托度。
寇凛又问：“那你可有倾慕之人，或者，有哪位世家蜜斯曾对你表达过倾慕之心？”
“大人，这……”楚谣为莫非，“部属说出来怕会有损对方的清誉。”
被她这么一看，寇凛下认识的想要用手捂住，咬牙切齿：“本官也曾有过你本日这般遭受，触景伤情，动了些怜悯之心，美意欣喜几句，你不承情便罢，竟还反过来挤兑本官？”
“但是大人，掉了脑袋以后，留着……”楚谣视野下移，朝他裤裆看了一眼，“留着阿谁，又有甚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