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适求还是一动也不动,仿佛是瞧不起本身一样,心中一时大怒,当下凝气提神,面对马适求,涓滴不敢粗心,这‘幽灵鹰爪’端赖指尖劲,习练这类伎俩,须得把手放入滚烫铁砂中猛力挥插,练到厥后,便是通红的铁砂,也不能伤动手指,血肉之躯怎能经得起这一掌。此时手指指尖已及马适求肩膀,只觉碰上了一道又滑又硬的东西,手指一经划过,只抓破了一片衣衫,这还是马适求身子不动之顾。
本来黄吉所习的‘太公遗录’是为清闲真气,这劲气遇弱既增,这真气已如河道普通清闲驰驱,他扶着马适求腋下之时,手心恰好托在腰间渊腋处,体内真气遇口既入,马适求刚好体内真气涣散,恰如一个空谷,恰好称为黄吉真气泄之处,这道气流越来越大,马适求已经不能再有多想,当下闭目导气归元,不敢有一丝邪念。也是黄吉该有福源,他身上的内功如果不经倒流,任由安闲题呢储存,时候一长,就比如是筑堤拦住大水,越积越深。一旦伸展开来,那后患将是无穷。
马适求接了这一掌,已是微感头晕,他腿上受了重伤,不能跃动,不然牵动伤势,就会溜出鲜血,便可给年飞鹰可乘之机,只能以静制敌。而年飞鹰又非普通妙手可比,当此之既,唯有引他动用内力,方可取效。当时聚起满身力量,尽力一击,这类能力岂同平常。这年飞鹰就算功力再高,也非一两日能够复原,当下强提了一口气,道:“年捕头,我如果让你看出有伤在身,那马某性命也就未免不保了,使出这类手腕也是情非得已”。
暗自心惊,这马适求若非先已受伤,本身怎能是他的敌手。当下一句话也不说,转过身子,望西而去。
忽见马适求刚才站立之处,一片飞红,定睛一看,竟然是鲜血,应当是刚才用力过分而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马适求为何站着不动,本身还怪他托大,本来他早已受了伤,用心引本身比拼内力,如果起初明白,引得他血流殆尽,不消本身脱手,他也会本身倒下,此时一经回想之下,此人公然夺目得很。
这一道劲气穿过四肢百骸,所到之处,闭塞的筋脉已是全数冲开,神态越来越是清爽,比之先前已是更来了精力;本来马适求获得黄吉这一互助,瞬息间已是规复了元气,当下他又将本身真气倒转,复又帮忙黄吉打通了闭塞的筋脉,‘霸王御气’力道极是微弱,一经与黄吉清闲内气合在一起,一时候黄吉只觉心如彭湃,仿佛已经与六合融为一体,马适求已是撤分开手掌,黄吉只觉心神大为非常,已不知这是如何回事,马适求看着黄吉的神采,似笑非笑,也不给黄吉说破,单手一把扯起裤脚,只见腿上现出一个箭头,肉过去外翻出,仿佛用内力往外逼过。这马适求中箭时已将箭杆折断,这箭头陷在小腿当中,只要一运力量,便会哄动出鲜血出来,这一刻似已无人,马适求正在思惟该如何拔出这支箭头,他已经试过了两三回,这箭头仿佛与肉连在了一起,每次都是空自疼痛了半天,没法拔将出来。黄吉目睹马适求箭头处血肉恍惚,俄然间眼睛一亮,竟是想到了甚么,从靴中摸出了一把匕,递给马适求。道:“马大侠,你不如用这个匕尝尝。”马适求将匕接在手里,只觉寒气逼人,不觉赞了一声‘好宝贝’,当下调转匕,放在黄吉手里,说道:“小兄弟,你就把它给我取出来吧”,黄吉怎想到他要让本身给他取箭头,看着马适求的腿上伤势,只觉心中大为不忍,不觉倒吸了一口寒气,他平时连提把刀子也怕,当此之际,怎敢等闲动手,提着匕的手也忍不住抖。马适求晓得他惊骇,大声道:“小兄弟,你别怕,我连死也不惧,何况只这一小块烂肉?你固然动手好了”,这声音语气平和,已是令人忘怀了惊骇,黄吉平静下来,大着胆量就在他箭头之处割了一刀。这匕极是锋利,一触肉处,便即割开,毫不吃力,马适求动也不动一下,就仿佛这伤处不在他身上一样,黄吉这是屏住呼吸,一刀一刀地割了下去,这时已经看得非常清楚,箭头周边满是倒须,就是这些锋利的倒须,连扯着腿上肌肉,难怪马适求不能逼出,这时只是闻声匕割肉的声音着响,黄吉已将倒须从肌肉处罚开,终究已是暴露了箭头,马适求仍然神情如旧,一丝稳定,黄吉已经放下匕,用手扯着倒须,说道:“马大侠,我要用力了”。马适求点了点头,蓦地间只觉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黄吉已将箭头拔了出来,顷刻间马适求额上盗汗直流,几近便要晕了畴昔,强自忍住,一把抓住黄吉手上的箭头,‘咔擦’一声,箭头上倒须已是闪了一地,只听马适求哼了一声,说道:“好个龙须箭,害得我痛了这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