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梦苏道:“若非圣心不再属意于殿下,何必想把范王、晋王、韩王、蒋王都叫到都城里来呢?”
其他的东西还好推辞,这话不是把他往死里整吗?皇上一旦觉得他与叛军勾搭谋反,看不把他脑袋给砍了!
“杭梦苏……快扶本辅归去……本辅……”杨兆符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不过气来,杭梦苏拉都拉不起他来,只忙说:“首辅快些去跟许王爷商讨,或许事另有转机。”
御榻之上,今上瞋目而视。
杨兆符克日非常惶恐。他所上奏章多被皇上驳斥,朝中本来多是他的人,但却总有不要命的官员出来弹劾他。昨日中书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也出来弹劾,气得他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恨不得一刀宰了这小子。
杨兆符只顾叩首道:“皇上,这都是无耻小人歪曲微臣,微臣并不敢如此啊!”
杨兆符昂首一看,吓得下巴差点掉了:面前之人是数年前被他诽谤下野的首辅杨继庸。
幸亏他权势大,后宫也有他的人。一早接到宫里某个得宠的大娘娘的唆使说:钱皇后不喜好他,以是已经多次在今上耳边说他不好。
许王开端还不很信他问道:“你何故见得天位有变?”
这时,今上正式请诸位弟兄入京。范王的銮舆已从山东缓缓北上,其他弟兄得知动静也往都城赶去,许王一听这个动静,几近按耐不住了。
本日上朝,皇上俄然问起各地造反之事,说:“各地造反都不能平,不晓得你这个宰相在做甚么。”
“臣在。”
杨兆符道:“王爷放心,陆尚是我的人,我虽被免官,陆尚还倒经心,王爷一旦即位,陆尚可领大臣立即在紫宸殿迎立王爷,届时逼迫皇上退位,天下就在王爷手中。”
他便以都城皇室宗亲浩繁要加强戍卫为由,奥妙变更京营之兵往都城外驻扎挨近,而私邸以内埋没兵器,暗害养了死士五百多人。
许王看他们欢畅,俄然又暗自说:“你们先别急着欢畅,发难必然要有暗号,不知要用甚么为号?”
杭梦苏道:“京营之军因兴建嘉王陵寝之事调剂在王爷手里……”
许王读了杨兆符的手札,公然入彀,仓猝叫他来商讨大事。
杨兆符道:“许王,对了,另有许王……快,快扶本辅去……”
杭梦苏道:“若平常找他,许王爷必然不肯出面讨情,必然要让许王爷也焦急起来,方能想起首辅您的一点儿用处来。”
杭梦苏道:“王爷要快,先遣发一批军士奥妙养在王府,并叫京营兵驻扎都城以外,抢在范王到来之前,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皇宫,届时皇上不肯退位也由不得他了。”
杭梦苏死力鼓动道:“殿下若不能先动手为强,范王一到,便要刮风波了。他是殿下兄长,序齿在殿下之前,夙来又有贤德的隽誉,风采有些像嘉王。嘉王殿下身后,皇上常常都记念他这个弟弟,若范王一至,王爷另有能够担当大统么?”
“这些年你也捞够了吧。”今上嘲笑一声。
不想次日皇上还表扬嘉奖了那人,更叫杨兆符干焦急。
就问了这一句话,把杨兆符吓得差点魂没了,不知圣心为何俄然窜改,不再偏向于他了。
杭梦苏也握住杨兆符的手,劝勉了一阵,便仓猝叮咛人写书给许王。
理王和琴袖接获动静,第一时候告诉了太后和钱皇后,又秘嘱琴袖大哥萧缮、二哥萧纹在腊八节那天做好全面的筹办,一旦接到暗号,立即把宫门封闭,包抄许王府邸。